春日狩獵(二)
約莫半個時辰后,祁墨深等人到了西行山。
軍中武將大半數(shù)都來了,都是戎馬半生的人了。如今東臨河清海晏,正是太平盛世,哪里還有那轟轟烈烈、熱血沸騰的仗可打,也只好陪著圣駕,出來活動活動筋骨了。
見攝政王殿下來了,紛紛前去招呼問候,想殿下曾經(jīng)也是那意氣風發(fā)的少年將軍,鮮衣怒馬。
世人只知北元王世子是當今戰(zhàn)神,聲名煊赫??傻故峭说钕乱彩菄麑?,可與那溫疏寒比肩。若不是當時那件事,讓殿下沉寂了。
那么,天下紛紜,流傳的可就不止溫疏寒了。
唉,有幾位老將想到當年殿下風采,不禁濕了眼眶。殿下,這一生本就凄苦??涩F(xiàn)下好了,殿下成了攝政王,能上疏下達,體察民情,為百姓謀福祉。
以戰(zhàn)止戈,本就并非長久安穩(wěn)之計。
幾位官員正在祁墨深面前寒暄,這時,“五弟,你來了”一道爽朗的聲音傳來。
腳步聲近了,是祁允禎。
“三哥”依舊是不冷不淡的語氣。
“九弟也在啊!”又是一聲笑。
祁瑾瑜這廂有些不耐地行禮,語氣悶悶地,“見過三皇兄”他可不愿見到三哥,笑面虎似的。即使他們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那些個大臣們也各自尋了個理由,散到別處去了?;始业氖拢麄冞@些外臣也不好摻和。
明眼人都看出祁瑾瑜這小王爺與三殿下關(guān)系有些不合。
祁允禎銳利的劍眉微微斂起,這瑾瑜平日里叫祁墨深五哥,到了本王這兒,倒成了三皇兄。如此親疏有間,可真是本王的好胞弟。
可偏生又挑不出什么錯,心中憋著一口悶氣??伤嫔蠀s是笑著開口,“自家兄弟,不必多禮”
“九弟,騎射近日可有溫習,待會,為兄可要檢驗檢驗的”一幅溫和兄長的模樣。
“當然有”祁瑾瑜本就是正值少年年紀,又怎會容人說自己不好。何況,那人他素來不喜,也不愿親近。
“兄弟幾個倒是談得熱鬧啊”一道明黃色的身影映入眼簾,肅宗帝來了。
他向來嚴肅的面上掛著幾分慈祥的笑意,倒是將那一身莊嚴肅穆的氣勢沖淡了些。仿佛像個尋常父親般,看著自己的孩子們,兄友弟恭,和和氣氣的。
“兒臣見過父皇”他們?nèi)齻€一齊行禮。
“行了行了,又不是在宮中,就不必拘束了”肅宗帝擺擺手,笑著說道,此刻,他倒像和孩子寒暄的尋常父親。
其實他的身子還是受不得風,恰好今日春光明媚,是個好天氣。許久未曾活動了,出來走動走動也好。
“是”
……
“今日是狩獵之日,大家伙兒都打起精神來,玩得盡心些。照舊,誰獵得的獵物最多,朕自當重重封賞”肅宗帝沉聲宣布著。
“是”底下的呼聲高漲。
帝王一諾,自是千呼百應。
“那好,那眾位愛卿便開始吧”肅宗帝開口,“朕等候諸位愛卿佳音”
……
聽雨閣內(nèi)
一道清脆略顯稚嫩的嗓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