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康軍由洪州的建昌、江州的都昌、星子組成,以星子縣為軍治,隸屬江南路。
星子縣素有“南國咽喉,西江鎖鑰”之稱,乃歷代兵家必爭之地,三國周瑜在宮亭湖教練水軍,大敗江夏太守黃祖,周郎“點將臺”至今尚存。
因為城東有大規(guī)模軍隊駐守的原因,星子縣向來以治安穩(wěn)定著稱,但自從上次陳河村全村被屠之后,無論是軍方還是地方政府的威信都受到了質(zhì)疑,特別是距離案發(fā)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三個月,兇手還是沒被抓住,這讓整座縣城的百姓都人心惶惶。
無論在任何朝代,屠村這種事情都是駭人聽聞的大案,這一事件發(fā)生后,江南路和南康軍的上方領(lǐng)導(dǎo)均表示密切關(guān)注,督促星子縣縣令務(wù)必早日抓拿兇手。
星子縣縣令成了夾心餅干,一肚子火沒處撒,事實上他們早就查出了兇手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惡人玉面書生羅云生,但是以星子縣縣衙那點人手別說抓人了,就算真遇上了,那也只有被團滅的份兒。
為了應(yīng)付百姓不滿的情緒,縣令老爺安排全縣排除,進出城門都要進行驗身檢查。
陸然和齊鴻儒進城便遭受了嚴(yán)密的搜身,好在二人都是年輕學(xué)子的模樣,隨便編了個身份便蒙混過關(guān)。
“陸大神,你看到?jīng)]有?羅云生的人頭值一百兩銀子呢?!?p> “你要回去割了帶過來?”
“可以嗎?”
“走,帶你買衣服?!?p> 二人穿過大街小巷,在一個小巷里尋到了一家門面極小的裁縫店,不遠(yuǎn)處的樹下一群奶孩子的婦人正在說笑,眼睛時不時的朝兩個面生的小伙身上瞟。
“老板在嗎?做生意了?!?p> 店門的墻上掛著各式各樣的衣服,不過大多都是女式的,只有兩款男士的書生服。
二人進屋找了一圈都沒見人,正準(zhǔn)備離開,一個身材臃腫的大姐擋在了門前,笑瞇瞇的問道:“店里熱,剛在外面聊天,二位小哥做衣服?”
陸然和齊鴻儒朝邊上靠靠,把人讓了進來,陸然看著熱情的胖大姐,微笑道:“我們趕時間,你這里有沒有合適他體型的,我們買兩件。”
“我先量一量。”大姐挑了挑眉,拿了尺子就過去給齊鴻儒量尺寸。
話嘮齊鴻儒此刻木若呆雞,小臉漲紅,任憑胖大姐的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
“莫要緊張嘛,大姐又不會吃了你?!迸执蠼愠R鴻儒的翹臀上拍了一巴掌。
“哎呦喂……”齊鴻儒發(fā)出一聲銷魂的叫聲。
“哎呀,童子雞哦,還不好意思了,哈哈哈?!币姂T了大場面的胖大姐輕笑一聲,便收了手。
“這位小哥,你不量一量嗎?過來量一下,大不了大姐送你一件衣裳嘛?!迸执蠼銤M臉堆笑,就要過來給陸然量尺寸。
“大姐,你還是先給我這位小兄弟拿衣服吧?!标懭磺擅钔崎_胖大姐的伸過來的咸豬手。
“小滑頭?!迸执蠼泓c了點手指,笑著進屋拿出了兩件衣裳。
胖大姐說衣服要稍微改幾針,便給他們倒了茶,讓他們坐在屋里等會兒。
伏案改衣服的胖大姐,胸前的波濤大的有點可怕,齊鴻儒忍不住偷偷瞟了幾眼,臉越發(fā)紅了,他使勁掐了把自己的大腿。
“嘶?!?p> 門外不時有路過的鄰居探頭朝里面看,有膽子大的女婦人甚至還上前打聲招呼。
“二位客官莫見怪,主要還是兩位小哥生得太好看了?!迸执蠼阈χ忉尅?p> 齊鴻儒很有自知之明,雖然他自知才華橫溢,但絕對稱不上花美男,能夠讓外面那些女人看一眼就犯花癡的非坐在他對面的陸然莫屬了。
道法高深,長得還帥,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好在齊鴻儒足夠沒心沒肺,并未因此產(chǎn)生嫉妒心理。在他看來,大神嘛,就該是天下間所有最美好事物的集合。
“好了,試試看?!迸执蠼惆岩路N在齊鴻儒的身上比劃,齊鴻儒慌亂后退,最后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那你自己去里屋試試,不合適我再給你改?!迸执蠼愫呛切Φ?。
齊鴻儒抱著衣服,頭也不抬的朝里走,結(jié)果一腦袋撞在了門柱子上。
等到齊鴻儒進了屋,陸然隨口問道:“杜大姐,你家掌柜的什么時候回來?”
“我就是這家店的掌柜啊。”胖大姐看著陸然的眼睛。
“杜琴,去通知你家掌柜的,就說有人找他有事?!?p> “你是何人?”胖大姐攥著剪刀,目光瞬間變得格外銳利。
“歙州,陸然?!?p> 胖大姐想了想,搖頭:“沒聽過!”
“……”陸然撓頭,想了下便說道:“那你就說是紅花衛(wèi)歙州驛的海棠姑娘找他,或者說王伯仁找他也行?!?p> “令牌呢?”
“沒有?!?p> “紅花衛(wèi)只認(rèn)令牌不認(rèn)人,令牌就是命,你連令牌都沒有,到底是誰派你來的?”胖大姐杜琴悄悄轉(zhuǎn)到門邊把大門反栓,做出攻擊姿勢。
“杜大姐莫要緊張,我此行是有正事要做,其實我是……算了,和你說不明白,怎樣才能見到你們南康驛的負(fù)責(zé)人?還是我自己去找他?”陸然面色漸冷。
“哼,不說清楚身份,今天休想走出這扇門!”
杜琴五指朝前一探,五支銀針朝陸然飛了過來,陸然大袖一揮,銀針落地,杜琴拉動手里的絲線,銀針翻飛,絲線裹住了陸然的胳膊。
“葵花寶典?”
“你的經(jīng)脈已經(jīng)被我控制,只要我拉一下絲線,你的手臂就斷了,說吧,你到底是誰?到這里有什么目的?陳河村屠村案和你有沒有關(guān)系?”杜琴勝券在握,總算松了一口氣。
陸然右臂猛一用力,杜琴便被扯了過去,平日無往不利的金絲線已然盡斷。
“杜大姐不好意思了?!?p> 陸然連續(xù)兩拳分別打在杜琴的左右兩只眼睛上。
“現(xiàn)在出去找你老大過來,就說,有人來砸場子?!?p> 杜琴開門,頂著熊貓眼,出屋。
“唉,我也是沒有辦法?!标懭粺o奈自語。
“什么事沒有辦法?”齊鴻儒換好了衣服從放假里出來,見就陸然一個人坐在桌子前喝茶,疑惑道:“那個……大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