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下去?”蘇緣呢喃,眉眼之間一片冷淡,她想到了對她來說是個噩夢的晚上。
“蘇緣,你竟然相信這個?”蘇仙很不屑,“要是喜歡你會打算讓你代替她接受玉宸帝的恩寵?”
“……”
“你不會是真的覺得同父異母的姐姐會喜歡你,你未免也太可悲了吧!再說了,兩個女子在一起那可是要受人指指點點的,會被戳脊梁骨的?!?p> 蘇仙的語氣越發(fā)陰冷,“要是真的喜歡你就不會讓你獨自去冷宮了,你還記得那么晚上你是怎么熬過來的嗎?”
蘇緣腦子里面立即想到了那個漫長的黑夜,也正是這個黑夜送給了她一輩子都甩不開的人——蘇仙。
“蘇仙,我累了,你看著辦吧?!碧K緣說了這句話就昏迷過去了,蘇仙睜開了雙眼。
蘇緣還是蘇緣,只是一個裝著蘇仙的蘇緣了。
拿捏著這一張紙,蘇緣冷目一掃,雙手緊捏,揉成了一團(tuán),然后徐徐展開,慢慢地撕成一片一片的。
“蘇伊,本宮不曾愧對于你半分,以后更加不可能欠你的。”她走到燭臺前面,一把火燒的一干二凈。
“娘娘?”金秋推門進(jìn)來的那一瞬間就僵住了,她發(fā)現(xiàn)皇后娘娘身上的氣息大不相同了,更加的陰冷也更加的有一種傲視天下的氣勢。
“金秋,本宮如何說的?”蘇緣漫不經(jīng)心的問著,人已經(jīng)走到了金秋的跟前,一手拿捏著她的下巴,“需要本宮重新教?”
“金秋錯了,求娘娘責(zé)罰?!苯鹎锂?dāng)機(jī)立斷,不是求情而是認(rèn)錯。
蘇緣收起身上的冷氣,“下去受罰。”她不等金秋跟上就獨自回鳳棲宮了。
——
鳳棲宮里,蘇緣靜坐在流緣亭里,看著蓮花池里的錦鯉嬉戲,靜默不語。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金秋已經(jīng)安安靜靜的等候在一旁了,她站著的姿勢明顯的不對了。
“娘娘,屬下已經(jīng)查出來了,這是證據(jù)?!币粋€穿著宮里太監(jiān)服的侍女走了過來,她一臉的坦然。
金秋看了金杏一眼,心里暗中羨慕,卻又佩服金杏的有勇有謀,要是她也有金杏的才能定然會水漲船高的。
蘇緣瞥了金秋一眼,對著金杏吩咐,“進(jìn)來?!?p> “屬下遵命?!苯鹦右谎圆话l(fā)的跟在蘇緣的身后。
走到了流緣閣的小瀑布前面,蘇緣停下來,問道:“你確定是李宰相的臂膀?”
“屬下已經(jīng)暗訪了很久了,此人名李德江,是李宰相的堂侄子。屬下跟蹤了他三個月才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弱點就是靜月庵的靜師太?!苯鹦诱f著遞上了一份信函。
蘇緣接過來翻了翻,眉眼一松,隨即又立即皺起來,“此人口碑如何?”
“回娘娘的話,此人在百姓中口碑幾位不錯。稱贊他為高風(fēng)亮節(jié)的好官吏。”
“好官吏?”蘇緣本來有些猶豫的,但是聽到這話便打消了這個主意。行了,就他了!
金杏捉摸不透蘇緣的想法,再次遞上了一份名單,“娘娘,這都是紀(jì)王黨的大臣?!?p> “好,本宮知道了,你下去吧?!碧K緣收起了這兩份名單,她對著金杏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明天大殿上讓他們見機(jī)行事,不能漏出半點紕漏!”
“是!屬下領(lǐng)命。”金杏利索的退下。
“金秋!”蘇緣喊了一聲,然后慢慢的看向她,“月滿樓還缺一名歌姬,本宮聽聞你幼時也是官宦之后。”說完蘇緣意有所指的說了一句,“相信你父母也希望可以洗刷身上的罵名,還他們一個清白。”
“奴婢、”說實話她金秋不是不動心,可一聽到“歌姬”兩個字她就下定不了決心。
“良王身側(cè)還缺一個良娣?!闭f這話時蘇緣自己已經(jīng)不打算給她選擇的機(jī)會了,“決定好了就告知本宮一聲。”
良王?金秋腦子里面就浮現(xiàn)了良王的面容,其實良王并不是很丑陋,只是五官湊在一起就成了蹉跎了。
蘇緣靜靜地看著手中的信函,腦子計劃了很多的東西。合上信函,她朝著門口走去,“本宮出去走一走,你不必跟來?!?p> 出了鳳棲宮,她沒有方向的走著,一走就走到了廢宮的花圃里面,坐了下來。
花圃里的品種并不是很多,只是在這些花之中一株幼小嬌嫩的花骨朵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那是一朵墨金色的梅花,帶著清淡雅致的香味,不濃稠但也足以叫人滿腹清香,聞起來更加舒心。
“你對這朵墨梅也很喜歡?”旁邊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了。
蘇緣一個回神就看到一個玉樹蘭芝的青年現(xiàn)在她的面前,他有些她最喜歡的眉眼——濃眉高聳入鬢角,眼睛是一雙熠熠生輝的桃花眼,格外的叫人挪不開眼,還有那性感美好的雙唇,她不自覺的感到渴了,遂轉(zhuǎn)開了視線。
見她看了他一眼不說話,青年害羞的笑了,“我是王云軻,你呢!你是宮里的宮女嗎?”
宮女?蘇緣低頭看了看身上的鳳袍,她心里勾唇冷笑,真的當(dāng)她是弱智嗎?
等了好久好久還是沒有等到蘇緣回答,王云軻有些失望,可他還是一臉不滿足的望著她。
其實,他再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是皇后娘娘了。明明就不應(yīng)該向前走的,可他的腳步就是忍不住的跟了過來。
“臣,我是說天快黑了,你還不回去嗎?”王云軻沒話找話聊了,“你是哪個宮的?”
蘇緣退后一步,不吭聲的盯著目的不純的王云軻,并不說話。
“我是王云軻,你呢?”王云軻對著蘇緣打手勢,心里著急。
好不容易看到她了,他是真的不想為她所不喜,“我以前沒怎么見過你,你是浣衣局的嗎?”
蘇緣扭過頭來,她不想說話,照樣我行我素的看著那一盆墨金梅,心里也是好奇為何這一朵墨金梅可以在這里存活。
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沒有一處適宜墨金梅生存,可它居然存活下來了。
暫且不論這墨金梅的價值,就單說這墨金梅對環(huán)境的極致要求,她伸手摸了摸花盆里面的泥土,蹙起了眉頭。
“我知道這是為什么!”王云軻隱約猜到了蘇緣的好奇,開口說道,眼底都是滿滿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