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盜洞
這些人骨有的還算完整,而有的卻已經(jīng)散架成了好幾塊,亂七八糟的堆在一起,至于衣服之類的早就腐蝕了個干凈,什么都沒有留下。
“奇怪,怎么會有這么多人死在這里?”干瘦老頭走了過來,他就站在吳忠丞的后面,這時伸頭過來問到。
“不清楚,不過似乎不是給墓主人陪葬的人,也不是守墓人?!眳侵邑┎[著眼睛,盯著地上的一堆人骨說道。
“您咋知道這不是給墓主人陪葬的呢?”干瘦老頭不解的問到。
“如果是陪葬,要么都死在陪葬坑里,要么就活埋,也有被塑成人俑的,但是你看這些人,死的亂七八糟不說,而且死在這么一個狹窄的暗道中,不符合常理。”吳忠丞指著地上一具尸骨說道。
“至于守墓人就更不可能了,守墓人基本都是士兵,都穿帶了士兵的甲胄,而且應(yīng)該有隨身攜帶兵器,但是這些人沒有,那么他們身前穿的應(yīng)該是普通的衣織物,所以才在漫長的歲月中被腐蝕了個干凈,什么都沒留下?!眳侵邑├^續(xù)說道。
干瘦老頭聽后,立即恍然道:“原來是這樣,可是他們既不是陪葬的,也不是守墓人,那是啥人?。俊?p> “修墓人!”
這時,在前面蹲著查看地上人骨的巴子突然來了一句。
“修墓人?工匠?修這座墓的工匠?”干瘦老頭立即反應(yīng)過來,問到。
“你看,這是什么?”巴子用利刺在人骨中一陣翻找后,挑出一塊銹跡斑斑的東西遞到了吳忠丞面前。
吳忠丞接過來一看,只見這是一塊青銅制造的腰牌,腰牌上刻著一個字,已經(jīng)被銹的模糊了起來,不過仔細看依然還是能分辨出是一個簡單的篆體字,工。
很顯然,這是當(dāng)時一名工匠頭子佩戴的腰牌,只不過經(jīng)歷太久,已經(jīng)銹跡斑斑。
“難道這些工匠是被困死在這里的?”干瘦老頭低聲說道。
其實這也正常,古代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人死后,都會找來大批的工匠興師動眾的修建陵墓,而陵墓修建完畢后,為了保住陵墓的秘密,便會殺了建造陵墓的工匠。
一些身份地位高貴的人都會這么做,何況是帝王,帝王的陵墓一般是在帝王還沒死前很多年就已經(jīng)開始建造,修建過程有的長達十多年,甚至數(shù)十年。
而參與建造的工匠不計其數(shù),難免會走漏風(fēng)聲,暴露了陵墓的位置和內(nèi)部構(gòu)造等,最好的辦法當(dāng)然就是殺人滅口了。
“這里有腳印?!边@時,巴子突然叫了起來。
吳忠丞趕緊起身走了過去,身后的其余人也立即跟了上來。
走近了一看,在一堆尸骨上果然發(fā)現(xiàn)了幾枚腳印,有大人的,也有小人的,似乎都走的很匆忙,踩碎了好幾根人骨。
“那大的腳印肯定是胖子的,至于那小的腳印有兩排,很可能就是陰陽童子的。”巴子這般說道。
眾人一聽,心又提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那中年胖子現(xiàn)在肯定正在被陰陽童子追殺,而這些人也即將要過去,豈不是很快就要和陰陽童子撞上了?
“往前走。”吳忠丞抬頭,看向巴子催促道。
巴子也不猶豫,起身就踩著地上尸骨繼續(xù)往前走,身后其余人無奈,只能跟上,現(xiàn)在可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別想獨好。
但是才走了沒幾步,巴子又停了下來,歪頭站在原地,看向身邊的一處地方,眼中露出驚色。
吳忠丞皺起眉頭,趕緊上前去看,只見就在巴子身邊的墻壁上竟然出現(xiàn)了一個洞口,一個剛好能容下一個人趴著進去的洞口。
伸頭進入洞中再仔細看,這洞口是斜著向上的,手電光能照在一個轉(zhuǎn)彎處,就再看不到里面還有什么了。
幾人微微有些驚訝,相互看了一眼對方,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這是盜洞啊,這,難道在咱們之前有人已經(jīng)捷足先登了?”干瘦老頭吃驚的說道。
“不對,這不是新鮮的盜洞,而是很早以前的,并且是從里面往外面打的盜洞?!眳侵邑u頭,這般說道。
“啥?從里面往外面打的盜洞?”其余人一聽都傻眼了,有些不明所以。
“或許以前有人進來過吧,但是現(xiàn)在的問題是,不知道這條盜洞是否真的通向外面,如果是通的,那倒是可以作為之后的退路,而且也不知道胖子到這里后是從這里走出去了,還是向暗道深處去了?!眳侵邑┱f出了心里的疑問,同時看向了其余人。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意思再明顯不過了,現(xiàn)在需要人爬進洞里去看一看,這條盜洞是不是真的通向外面。
看來看去,最后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干瘦老頭身上,在場的人都受了傷,只有干瘦老頭很機靈,全程下來基本沒受到什么嚴重的傷,而且他身材瘦小,在盜洞里爬起來也比較靈活,會比別人省力不少。
干瘦老頭頓時就是一陣懵,急忙開口想要說什么,但是見所有人都這么直直的看著他,瞬間也沒了脾氣,只得苦笑了一聲道:“我去也行,可是你們必須在這里等我,如果我有危險會第一時間呼救,你們不許丟下我先跑?!?p> 眾人一聽,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干瘦老頭一大把年紀(jì)的人了,突然帶著哭腔說出這么一番話來,像個委屈的小媳婦兒一樣,著實讓在場的人嘴角抽搐了一下。
“要去就快點,像個婆娘一樣?!卑妥硬荒蜔┑拇叩?。
干瘦老頭也沒辦法,只得硬著頭皮爬進了盜洞,很快,干瘦老頭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盜洞的轉(zhuǎn)彎處,其余人也是在這時安靜了下來,就這么靜靜的等著。
約莫十來分鐘后,大家情緒開始有些浮躁了起來,干瘦老頭去了這么久竟然都沒有回來,也沒有聲音,好像有些不對勁。
其實十幾分鐘并不久,但處在這么狹窄的暗道里,每個人心頭都感覺壓抑無比,十幾分鐘的時間就像過去了好幾個小時一樣的漫長難熬。
吳忠丞也是皺緊了眉頭,心里在想著各種可能,就在眾人快要忍不住的時候,盜洞里終于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大家一下子心就提了起來,緊張又期待的看著盜洞口。
很快,干瘦老頭的身影慢慢的從盜洞中爬了出來,只見他喘著粗氣,一身是泥的蹲在地上,累的夠嗆的樣子。
“怎么樣?這條道通向哪里?”吳忠丞首先問到。
“呼,呼,不通,這條道不通啊。”干瘦老頭一邊喘氣,一邊回答道。
“不通?怎么回事?”吳忠丞一怔,繼續(xù)追問。
干瘦老頭這時站了起來,臉色似乎有些不太自然,但暗道里太過狹窄,也看不太清他的臉。
“這條道一只斜著往上打的,打這條盜洞的人應(yīng)該是想著打到外面去的,我估計吧,他也成功了,可是我爬上去的時候,道兒的盡頭卻被一塊大石頭給堵上了,推不開。”干瘦老頭終于緩過來了,連忙把他看到的說了出來。
“堵上了?”吳忠丞奇怪的問到,眼神卻直直的盯著干瘦老頭的臉。
干瘦老頭目光有些閃躲,但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
其余人一聽,有些失望,但巴子卻眼睛微微的亮了起來,他看了眼吳忠丞,吳忠丞也看了他一眼巴子。
“無妨,只要是通往外面的,到時候可以在盜洞里再打出一條道,要出去不是什么難事?!眳侵邑┫肓艘幌潞笕绱苏f道。
眾人一聽,頓時眼睛一亮,都暗嘆自己為什么沒有想到這點,在盜洞的基礎(chǔ)上再打一條,確實輕松容易很多。
既然不再考慮這個問題,大家又開始往前走了起來,依然是巴子打頭陣,吳忠丞緊跟其后,干瘦老頭這時卻不知為何故意落后了一點,雖然也跟在吳忠丞后面,但明顯拉開了一些距離。
“他撒謊了?”突然,走在前面的巴子低聲問了一句。
“應(yīng)該沒有,但肯定隱瞞了什么?!眳侵邑┮驳吐暬貞?yīng)道。
“那你覺得他隱瞞了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不想讓我們知道一些什么吧?!?p> “會不會對我們不利?”
“他應(yīng)該不敢?!?p> 兩人的話音都很低,除了吳忠丞自己和巴子外,沒人能聽到。
身后的人,一路上都沒說話,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走著,暗道真的很長,足足走了十來分鐘,前面的巴子才慢了下來。
只見暗道的盡頭竟然出現(xiàn)了一絲光亮,雖然很暗淡,但在漆黑的暗道里看過去,還是很清晰。
眾人立即就是一呆,墓里竟然有光?怎么可能呢?難道是有人?
大家思緒飛快地轉(zhuǎn)動,幾乎第一時間就認為肯定是有人,而最大的可能就是中年胖子在前面。
想到這里,大家不由得加快了腳步,二十多米的距離,很快就到了盡頭,但當(dāng)眾人跑到暗道盡頭一看時,頓時就都愣在了原地,吃驚的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
他們竟然在半空中,沒錯,他們身處的位置在半空中,準(zhǔn)確的說是在一處像懸崖一樣的崖壁上,往下是深不見底的無底深淵,而向上也是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