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逆反之徒
這云盞還真是一只黑心的狐貍,不容小覷。若不是他現(xiàn)在這般模樣,她還難以知曉他的目的。
如此看來,只怕那飛云山莊的人早就離去了。慕槿心里速思一番,也漸漸想明白其中緣由。
慕槿不再思索,而是凌厲迅速地出手,反手一抓便把一個黑衣人撂倒在地。眼神交換間,那黑衣人手捂心口伏地而起,抬手在空中打了個響指,厲聲道:“走!”
四名黑衣人迅速撤退,手里扔出四個煙霧彈,霎時間濃煙四起,彌漫周圍這一片竹林。
慕槿見此,還欲乘勝追擊,可放下衣袖卻不見一絲人影蹤跡。眉頭微擰,似有些苦惱,最后只得退身作罷。
她轉(zhuǎn)過眼去,見其余幾名黑衣人依舊在與剩下的便衣人搏斗。其中三名黑衣人緩緩向馬車靠近,手里握著的劍閃閃發(fā)亮,肅殺的眼神齊刷刷地盯著那輛馬車。
三人圍繞馬車周圍,對視一眼,點頭暗示。手里的利劍頓時飛出手掌,仿佛幾支利箭,從三個方向猛地刺入車內(nèi)。
車簾被利劍劃破,涼風(fēng)颯颯中,破縫間不見車內(nèi)一絲人影。
“哈哈哈,一群崽子,胸?zé)o大腦,中計了吧!”秦笑閃身到云盞身后,指著那幾個眼神微緊的黑衣人,捂肚仰頭大笑。
慕槿瞧著笑得人仰馬翻的秦笑,心知他也是個知情的,不過是她被蒙在鼓里罷了。聽著那番話,額頭也不由劃過幾絲黑線。胸?zé)o大腦是這樣用的?
那副得意的樣子,讓人恨不得吃骨剝皮抽筋,沖上前去給他臉上一個鞋拓子,實在可恨。
可眼下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幾名黑衣人發(fā)覺事情不對,只得快速逃離。
雖有幾名黑衣人落網(wǎng),可惜上前盤問之時便服毒自盡。
“嘴封得還挺嚴(yán)實的么!切!”秦笑咂了咂嘴,雙手叉腰,眼里丟下一抹不屑。抬腳從人家尸體上跨過去。
這是個圈套。慕槿現(xiàn)下已十分肯定了。
云盞必然和飛云山莊有什么關(guān)系。不然也不會自扮紅黑臉,一面派人劫殺,奪取仙玉芝,一面出手相救,摒除懷疑,讓飛云山莊欠他人情。
慕槿立在原地,看著嘴角流淌著鮮血歪著腦袋的尸體,小指不自覺地微動,心里也不由劃過幾許深思。
莫非,他們早就料到會有人來此劫殺,算準(zhǔn)了這里是必經(jīng)之路,所以云盞與飛云山莊聯(lián)手,早早做好了準(zhǔn)備,騙過這群人。
這下慕槿方才明白,原來云盞方才出手隨意只不過是玩弄他們的而已。既可以拖延時間,讓這些黑衣人不那么早發(fā)現(xiàn),又可以留人性命回去報信。
冥夜影光下,她抬眼看向一臉冷魅目含笑意的云盞,只見他的略帶星子般惑人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神色晦暗不明。
慕槿心里一頓,眼睛立刻移到別處,隱隱嗅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他為什么這樣看著她?
她斂下眼眸,眸光微冷。十指也緩緩彎曲,一種警惕的姿態(tài)慢慢浮現(xiàn)在身上。
如果他知道了什么,或者懷疑了什么,即便不能除掉他,她也能在瞬息之間逃跑。
云盞細長的眼角微瞇,流轉(zhuǎn)的目光仿若一只狡黠的狐貍,在打量一臉防備的她一眼后便收回。
“不解釋一下么?”云盞動了動唇,眉間淡淡蹙起,環(huán)顧四周簌簌搖曳的暗沉色翠竹葉?!澳惴讲耪f的,我都聽到了?!?p> 聽到了?什么話?
慕槿頭上薄氈帽的細絨被風(fēng)吹得胡亂搖擺,帽檐下的一雙眼睛明亮而尖銳。靜了片刻,她才壓低聲音,沉斂道:“相爺真是好耳力。實不相瞞,我的確認識長將軍,和他有些不共戴天的恩怨仇恨,不過還沒想過就此殺了他給相爺您惹麻煩?!?p> “恩怨?”云盞轉(zhuǎn)過頭細瞇著眼瞧著她,一手端在身前看似正經(jīng)實則有些隨意。
身上溢出的淡淡冰涼之氣繞過薄薄衣衫侵入慕槿露在外面的皮膚,涼澀的吹過額角一縷輕細的發(fā)絲。
淡蹙起的眉恍若重重疊疊的黛山,若即若離,似遠似近。添了幾分凝重與沉靜。
她心里一緊,心知云盞不好對付。斂下的幽眸沉沉閃過一道光。半響,她才抬眼看向那一臉平和卻又帶了些許無常的惑顏,“若說是芝麻大小的過節(jié),胡扯一通,我知相爺您也不會信。若是與人命攸關(guān),怕任誰也不會輕易放過?!?p> 看著凝神細聽她說話的人,慕槿繼續(xù)道:“我乃東陵國之人,七年前,想必相爺也曾聽聞過那件事。長離聽從謝瑤之令,直挑皇宮。我父親乃是東陵一名大將,一心忠于東陵皇室。那一日接到叛變消息,父親便率領(lǐng)部下趕往皇宮。豈料他們那些賊子快人一步,早有預(yù)謀,在我父親踏出府門之際便射以亂箭,激烈搏殺之后,府中上下無一幸還?!?p> 說到此處,慕槿頓了頓,眼里夾雜著一股冷意與悲慟,“我弟尚年幼,家妹正值妙齡,母親相夫教子,溫婉賢淑??墒?,在這場叛變之中,他們都沒了。那名下令之將,正是長離。長離害得我父母慘死,三百十六箭,箭箭射腹穿心!若不是我偷回城中,又怎能知曉這些事?若不是我行商遠行,又怎能躲過這一劫?”
“亂世之中,此仇不報,怎對得起父母在天之靈!千百余亡魂又該用什么來祭奠!長離不是主謀,但罪不可赦,如今留他性命,不過是讓他傳個話罷了。若換做是相爺您,您會怎么做?”慕槿拿眼瞧著他,沉澈的眼里是一片陰冷。
雖然她話有虛,但東陵國確實有一將軍,姓沈名嬰,那場動亂之中,的確因護主死去。家中二子一女,一家五口連同沈府上下三百余人皆無幸存。
倘若她說她是沈府逃脫一劫的大公子,也不會沒人相信。
現(xiàn)今說起來,她言語之間只有平靜,殊不知平靜之下,卻掩埋了深深的仇恨。
“這些日子折香給相爺添了麻煩,但折香對相府沒有半分不利與威脅。未免給相爺帶來不必要的罪名,譬如窩藏他國逃犯之罪,勾結(jié)他國逆反之徒,折香還是就此別過了?!?p> 她不知道云盞會怎么做,如果他怕惹上一身麻煩,要么把她交給那群東陵國人,還可以得個人情,要么便直接殺了她,一了百了。
如此一想,她不得不盡快離開他身邊了。
云盞彎了彎唇,側(cè)目凝視著她,仿佛高高在上的天神,威嚴(yán)與華貴并俱。片響,竟從嘴里溢出一股低低的淺笑,“錯了。”
風(fēng)陌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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