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上次輸?shù)倪€是不服??!”顧穆嘿嘿笑道:“也罷,這次讓你輸?shù)耐赐纯炜炀托?!”一甩雙手抓著的鉤鐮,朝著傅彤卷來。傅彤看著這鉤鐮比之前的鐵索還有鋒利許多,心里自然很是忌憚,等他一出手,便翻身躲閃開來,并未以槍相迎。
“哈哈!怎么這么害怕?”南徐群雄方見顧穆隨便一出擊,便逼得傅彤躲閃起來,不由得都大笑起來。傅彤聽得清清楚楚,卻不敢有絲毫憤怒之情以免影響自己,只是橫槍在胸前,踏著微笑的步伐不住地觀察顧穆的行動。
顧穆見他此戰(zhàn)不論有何變化,都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也靜下心來不再出言挑釁,心道:“尊重每一個對手,是前輩們教育我最多的。此人看起來很是平凡,卻也不能小覷了!”又一勾朝著傅彤下巴甩來。
傅彤看得清楚,非但不選擇躲閃,反而一槍前戳,朝著顧穆胸口直刺上去。顧穆以左手鐵鉤一攔,勉強擋住這一刺。傅彤微微一收槍,緊接著又一次朝著顧穆右腿小腿刺去,顧穆的揮臂速度已經(jīng)有些跟不上來,只得快速后退躲閃。傅彤又沒刺中,接連出槍朝著顧穆小腹、大腿、肩膀連續(xù)刺出。
趙云遠遠地看著,心里也不禁贊嘆,這傅彤的連刺和趙云“七探盤蛇”中的“破云三連探”有些相似之處。不同在于,趙云“破云三連探”是在剎那間連刺三槍,對內(nèi)力的要求更高,且殺傷性更強。傅彤的連刺在頻率上比起趙云要差一些,但勝在持久,能夠在一定時間內(nèi)連續(xù)刺出好幾下,可以迫使對面只顧得上防守抵擋,卻沒有反攻的能力。
顧穆眼看著傅彤連刺自己,只得拖著兩條鉤鐮不住地后退。傅彤連刺好幾下,卻都被顧穆閃過,干脆變刺為挑,加快了速度朝著顧穆身子各處向上輕挑。顧穆來不及反擊,只得繼續(xù)向后退避躲閃,傅彤又連續(xù)挑出五槍,卻都對傷到顧穆差之毫厘。這連續(xù)刺出了十多槍,對傅彤的消耗已然不小,傅彤自己也已經(jīng)堅持不住再保證高強度的出槍了。顧穆卻全神貫注盯著傅彤出招的力道,一看他這一槍速度慢了些,立刻拉起拖在前處地上的鉤鐮,朝著傅彤甩去。
傅彤聽著耳邊風聲一緊,下意識一低頭躲了過去。顧穆立刻停步,看著自己以站在身后南徐群雄眾人身前二尺遠,幾乎再退兩步,就已算是出界,他不禁暗抹把汗:“我還是太專注了,連大家的喊聲都聽不到。也算是這家伙內(nèi)力差了點,要是能再堅持兩槍,我非敗不可!”想到這,更不敢有任何大意,朝著傅彤一鉤猛地丟出。
傅彤本來還暗叫可惜,見到他又來這招,提槍一擋,那鉤鐮便纏在他槍尖上直繞了好幾圈。顧穆一擊命中,一旋左手鉤鐮,朝著傅彤右肋直線劈出。傅彤強行拖著鋼槍在身前一攔,被這一鉤正劈中槍桿,直向后退了兩步。陳到方眾將一看,全都深吸口氣,大叫讓傅彤不要硬接。
顧穆看著傅彤只喘粗氣,心里暗喜,左手一手拉回鉤鐮,朝著傅彤又擊過去。傅彤強力扯過鋼槍,以槍尖一對,“砰”的撞上了那鉤鐮的鉤刃部位,又被擊退一步。急的陳到直道:“丹平,莫要硬接,這樣打你的消耗更大!”
傅彤也感到這樣拼消耗肯定拼不過,看著顧穆有所放松,顧不得雙臂有些發(fā)麻,拖著長槍突然朝著顧穆沖去。顧穆一看他忽然來的這么猛,奮力一施內(nèi)力,將右臂鉤鐮一解,從傅彤鋼槍上落下,一口氣直拉回來。
傅彤跑的比他拖得更快,一槍朝著顧穆心窩扎去。顧穆只得以右手鉤鐮反砸傅彤后背,以左手鉤鐮來擋。傅彤全力迸發(fā)一擊,一槍刺在顧穆左手鉤鐮之上,他剛一接觸就知道這一擊打不透,收力借著顧穆給的反作用力向后一抵,以鋼槍后頭撞在鉤鐮之上,將顧穆右手鉤鐮也給擋開。
這么來來回回好幾下,兩人誰也奈何不了對方。顧穆心里清楚這樣打下去,傅彤還要一直來回跑,消耗定然比自己更大,全不擔心的道:“再來!”
傅彤心道:“這樣一直拖著不是辦法,他左右手兩條鉤鐮雖然花里花哨,但居然還有些作用。一個來攻我,一個來擋,讓我很難騰出空間來。必須······必須想辦法打掉他一個才行?!毕氲竭@,他把心一橫,喝道:“再來!”朝著顧穆又一槍刺來。
顧穆見他還是故技重施,心里頓覺無趣,依樣畫葫蘆以右手鉤鐮反向攻擊傅彤后背,再以左手鉤鐮來擋。傅彤一個減速,等后方鉤鐮飛來,并不揮槍,反而以左臂一抓,想要將鉤鐮在空中攔住。顧穆吃了一驚,心道:“你這是不想要手臂了嗎?”一拉鉤索,那鉤鐮一轉(zhuǎn)向便直插進傅彤肩膀之中。
白毦兵一方見此,全都驚叫起來。傅彤忍著悶哼一聲,一把抓住鉤索,突然一發(fā)力,將防備松懈的顧穆直拉過來。顧穆急忙想拉停,眼看著要被拉到傅彤身前,那樣很容易便會被傅彤一槍直取咽喉,他沒有辦法只得松開右手,丟掉了右手的鉤鐮。
傅彤見他果然收手,大喝一聲用右手將插進自己左肩的鉤鐮拔出,“當啷”一聲便將它扔在地上。顧穆倒也不急,只是微微一點頭道:“果真是有血性的漢子,佩服佩服啊?!?p> 傅彤等不下去,他已失血不少,哪能再拖,晃了晃左臂已然使不上勁,只得單手持槍朝著顧穆趕來。顧穆一看,依舊以左手拉著鉤鐮朝著傅彤飛去,傅彤右臂一挑,又用鋼槍掛住了鉤索,不給顧穆去收。顧穆借力一甩,那鉤索前半截在空中扭轉(zhuǎn)方向,竟朝著傅彤迎頭打來。傅彤連忙低頭退避,豈料顧穆腳步極快,已然趕到傅彤身前,掏出腰間匕首朝著傅彤一刺。傅彤來不及回應,左手又幫不上忙,只得原地接連躲閃了兩下。
顧穆連續(xù)沒有刺中,心下也有些焦躁,對著傅彤心窩一刺,再一把丟了鉤鐮,左掌全力一劈朝著傅彤攻來。傅彤少一只手,即便右臂回援成功,也只會繼續(xù)被壓著打,干脆躲過致命的一刺,一抖右手,強行拖著地上的鉤鐮倒轉(zhuǎn)槍尖朝著顧穆脖頸劃去。
兩人互相以搏命一招攻向?qū)Ψ?,頓時驚得兩邊觀看眾人以及上方劉備、孫尚香等人齊聲驚呼,并有不少人直接趕進場內(nèi)。
顧穆一掌命中了傅彤的左肋,同時全力一抬頭。傅彤的槍尖在他脖頸之前幾寸的方向劃了過去,險而又險。兩人這一交互,同時停步在出手的六尺遠的位置,互相一站直。傅彤中了一掌,早就受了重傷,再也支撐不住,“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向后便倒。
鄧泰和盧忠飛快搶上,將他扶住。顧穆見自己勝了,得意洋洋的回身對一眾南徐群雄高舉雙臂,像是英雄一般享受著他們的贊賞。
陳到大踏步趕上前去,一把扭住他的肩膀,厲聲道:“很了不起對吧?告訴你們的人,不論是誰對上我,都給我小心點!”
“你想干嘛?”這時好多個南徐群雄的青年見陳到逼到顧穆身后,都以為他要偷襲,全都氣勢洶洶的趕了上來,想要逼走陳到。陳到只是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轉(zhuǎn)身便去扶傅彤。那幾個青年以為他怕了,都大笑著的去稱贊顧穆。顧穆憋了好久的勁,現(xiàn)在終于獲勝,自然不愿再忍,不住地喝道:“怎么樣?還有誰敢來?還有誰有種?”
“有空的話,咋倆比試比試,比生死不比勝負。”趙云面帶微笑的走到近前,對顧穆丟下一句話,便轉(zhuǎn)身走回。顧穆被他說的頓時一愣,再一想他那飽含殺意的笑容,頓時身子一僵,再也笑不出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看到趙云的神色,就覺得自己肯定沒戲一般。趙云在這里失了竇香,早就一肚子憤怒不得發(fā)泄,本來他想著好好打一次便返回南郡,之后再想辦法去西涼看看馬云祿。那畢竟是他最后的牽掛與承諾,自不愿意輕言放棄。
“第一陣是我們輸了?!标惖矫鏌o表情的拉著一眾白毦兵退了回去,并吩咐幾個人去把傅彤扶回去休息。對面喬國老并沒有露出什么喜悅之情,只是朗聲道:“既然第一陣是我們先派的人,那這第二陣便由陳將軍你們先出人吧。”
陳到和趙云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那一絲遲疑,一時間都不知是否要先拼下這一場,還是上鄧泰去試一試。
鄧泰知道他們的想法,他看著傅彤受傷,早已激憤不已,道:“大哥,子龍,讓我去吧。”趙云道:“我們先派人,若是讓你上,他們定然派一個高手上。到時候我們還是兇多吉少啊?!编囂┑嗔康嗔苛俗约旱碾p戟,道:“那讓你倆去不也一樣?他們派一個送陣的上,打兩下就走,我們不是還是很虧?我們已經(jīng)處于被動了,就別再猶豫了?!壁w云只得點頭。
鄧泰將自己的雙戟插在背后,隨即抓起了另一支更大的畫戟,走了進去。陳到一看那是典韋的一支畫戟,頓時無語道:“阿泰不要托大,老老實實用稱手的?!编囂┑溃骸胺判?!”便一畫戟插在地上,喝道:“誰敢來與我相戰(zhàn)?”
顧穆看了看他,一臉嬉笑著對其他人道:“這家伙還不如剛才那個呢,誰愿意去???”說著對著身旁那個十五六歲的小青年擠眉弄眼道:“朱據(jù),你去不去?”
朱據(jù)不屑道:“他既然還不如第一個的話,贏了他也沒什么意義,算了吧?!彼赃吜硪粋€身材高大、濃眉大眼的壯漢道:“小弟,你要是不去,那這一陣就我上了。你等著接下來的吧?!?p> 喬國老在一旁忍不住插嘴道:“喂喂,朱桓,今天這次,你們兄弟倆只能上一個?!敝旎敢徽溃骸鞍??國老,這是為什么?”喬國老聳了聳肩道:“朱桓啊,我知道你是成名將軍,但是你得看看,今日咋們也來了不少人。這一共也就五陣,總不能讓你們兄弟倆一下占了兩個位子啊。其他人還是要上的?!敝車局钠渌麕讉€南徐群雄中人也都附和著。
那朱據(jù)一聽,連忙道:“大哥,那這一陣還是讓我去吧?!鳖櫮略谝慌杂痔碛图哟椎溃骸靶弈麓蟾?,據(jù)我觀察,他們這邊最厲害的兩個還沒出手呢,這一戰(zhàn)我們必須得贏啊?!敝旎敢宦?,立刻對朱據(jù)道:“那我們還是求穩(wěn)為好,小弟這次你就老老實實在下面看著。下一次我回去統(tǒng)兵,機會再讓給你。”
“???”朱據(jù)哭喪著臉道:“大哥,怎么總是這樣啊?每次你在我都討不著好?!敝旎负俸僖恍Φ溃骸胺判姆判模夷茉诘臋C會越來越少了,以后可少不了你的機會。”說著便挺著一張盾牌,拿著一把鋼刀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