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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行捭闔

第十一章,武境七品

劍行捭闔 文值二兩 3666 2019-07-22 23:59:46

  自山上卜卦以后,吳彧已經(jīng)在方筑書院待了一月有余,漸漸的與李許一、尹童更加熟絡(luò)。

  書院課業(yè)重,從巳時起至申時末這段時間,不僅很少有人在書院走動,而李吉甫作為教習(xí),也會時時見不到人。

  另外尹童作為院主的關(guān)門弟子與齋長,需要協(xié)助管理許多事物,如查冊、管理圖書、監(jiān)察規(guī)過等。因此也是很難見到人。

  所以每當(dāng)吳彧做完,李吉甫留下的功課后,都會在書院閑逛,或是待在書院為教師門提供住房內(nèi)看書歇息。

  只是這幾日,突然往返山上比較勤快,有時候天色晚了還會待在山上一夜,剛開始李吉甫還擔(dān)心,親自上山接他回來,到后來發(fā)現(xiàn)山上道士對他不錯,也漸漸放下心來。

  一如往常,吳彧在做完功課后,收拾了一下,正準(zhǔn)備趕往山上,與他們住在一個院子里的儒衫中年人,攔住了他。

  “小芋頭,你怎么整日往山上跑,今日我沒課,就當(dāng)替吉甫兄照顧你了,來,到我房里來,我繼續(xù)教你下棋!”

  吳彧無奈一笑,對于這位看上去忠厚的中年男子,作揖說道:“蘇先生,我已經(jīng)與李道長約好了,實在不好推遲!下次我一定親自請教!”

  中年男子,名蘇恒,乃是書院百家學(xué)宮中的講書,主授縱橫之學(xué),自稱棋畫雙絕,畫沒見過,單說棋藝,就是臭棋簍子,還又喜歡拉著人與他下棋,一但下錯不讓悔棋,就是一陣撒潑打滾,因而弄的書院師生對他敬而遠(yuǎn)之,不愿與他對弈。

  剛開始,吳彧并不知曉這人事跡,當(dāng)他說要教自己下棋,還好一陣感動,只是越與他學(xué)習(xí)下棋對弈,越發(fā)現(xiàn)不對勁,這個看似忠厚的書院先生,居然這么無恥,悔棋不說,還改對弈規(guī)則,反正是對自己有利,就怎么來。慢慢吳彧,見到他也是繞道而行。雖說這位先生下棋耍賴,但待人還是不錯,偶爾拒絕他,吳彧也會覺得抱歉。

  “你說道人是不是哪個李許一???沒事,他要敢怪罪與你,看我怎么收拾他!走!”蘇恒已經(jīng)很久沒有與人對弈,正感慨棋藝無雙時,發(fā)現(xiàn)吳彧,如獲至寶的他那里肯輕易放人。

  吳彧心急如焚,又不好得罪這位先生,只好哀求道:“蘇先生,您這樣,讓我很為難,要不然,我今日早點回來,您看怎么樣?”

  蘇恒充耳不聞,拉著他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唉,唉!蘇先生,您要我跟我下棋也可以,只是我棋藝不精,下不過您這是應(yīng)該的,可這樣以來,不就沒意思了,您不是說,下棋最重要的是棋逢對手嘛?”擺脫不了,吳彧心生一記,先是對他吹捧一番,然后接著說道:“您看這樣行嘛?我替您找個對手,保證讓您酣暢淋漓的對弈一局,怎么樣?”

  “有點意思,你要找誰與我對弈???”

  見計劃成功,吳彧嘴角微微上揚(yáng):“能與您對弈一局的人,自然不是凡人,需要我親自去請,你看?”

  “別跟我耍小心眼,你不就是借故逃跑嘛?”蘇恒早就看出他的小心思,剛剛也只是順著他的話,想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樣來。

  吳彧展顏一笑:“我要請的人,就在在我們院落里,您看著我就是想跑,也跑不掉?。 ?p>  蘇恒眼眸一跳,突然心有不安的問道:“你想請誰?”

  “自然是周夫子,他今日也沒課,剛剛出門時,還叫我一起吃飯呢!我現(xiàn)在就去請他,您等等!”

  吳彧心思活絡(luò),知道這位蘇先生,手談無賴,全書院又沒有幾人敢拿他怎樣,但唯獨最怕周樹山。這位周夫子乃是墨家大賢,文壇巨擎,不但精于算數(shù)、天文地理,還是一位大國手。還作為書院十二堂堂主之一,為人嚴(yán)謹(jǐn),說一不二,因此頗讓書院上下敬畏。

  “等等!我剛剛想起明日還要授課,就別打擾夫子,你不是要去見李道長嘛?去吧!下次再教你下棋!”見到吳彧走到門口,真要去請那位夫子,趕緊開口阻攔道。

  ………………

  知興觀,蓮花池,方筑六景中最為神秘的奇景。池水清涼透明,源頭活水終日不斷,其中最讓人稱奇的,便是源頭處的三十六朵蓮花。自開山建觀時,就以存在。更有傳言,這三十六蓮花,近百年不謝不敗,乃是大魏氣運(yùn)所化。所以修筑亭臺樓榭將其圍住供人瞻仰,只是借口,真正目的不言而喻。

  吳彧站在樓榭前,看著池中潔白如玉的蓮花,稱奇道:“我數(shù)了一下,不多不少三十六朵白蓮,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秋末入冬的季節(jié),居然還在盛開,真不愧為方筑六景的魁首?!?p>  “我看了這么多年,還是覺得斬龍臺還是要更加出彩,這里就這幾株蓮花,有什么可看的?!崩钤S一站在他一旁,不屑的說道。

  兩人本來不是很對付,可自從卜卦之事后,也漸漸熟絡(luò)起來,李許一了解他身世后,更是因他師叔之事,對吳彧心有愧疚,所以言談也不再放肆無忌,就是說話方式依舊故我。

  吳彧望眼欲穿的看著翠色欲滴的蓮蓬:“你不是說,這幾日就快結(jié)蓮子了嘛?聽說這蓮子有舒經(jīng)通絡(luò),增加內(nèi)力作用,是真的嘛?”

  “胡說八道,安神靜心到有,至多還有延年益壽作用。增加內(nèi)力?那這幾朵蓮花,早讓人采摘去了,哪還有蓮花池。再說了,真有這作用,朝廷早就把這里圈禁起來了,干嘛還讓觀仰!”

  吳彧還有些不信,不死心的反問道:“你吃過?真的沒有嘛?”

  道士轉(zhuǎn)頭看著他笑道:“當(dāng)然吃過啊,我?guī)熓鍌冞€曾經(jīng)拿它練過丹藥,沒什么用,還說還不如原來的配藥有效?!?p>  吳彧失望至極,這幾日他幾乎天天往山上跑,只因為有一次他發(fā)現(xiàn)某道士打坐完畢時,口中吐出一口青色濁氣,就覺得若以后真要找到仇家,沒有功夫綁身,恐怕也要鎩羽而歸,說不好還會仇家反殺。于是便求著李許一,讓他教自己吐納功法,也從而也了解,江湖武人境界劃分。

  江湖人士劃分境界,起源很久,相傳由當(dāng)時登頂武學(xué)的高手定下,他將天下武人劃分為五重境界:自第一重起,算作是登堂入室,以開碑裂石為準(zhǔn),稱為碎石境,未入此標(biāo)準(zhǔn)的,則為不入流。第二重,以全力一擊破甲胄算,為破甲境。如果說第一重為登堂,第二重為入室的話,那么第三重,這可就是有一席之地,以摘花飛葉破甲胄算,則為飛花境,也稱小宗師境,可開宗立派。第四重,大宗師境,也稱觀微境,顧名思義,如果說前三境界的人,是氣沉丹田,由內(nèi)向外而發(fā)的話,那么這一境界的人,則是由外借天地元氣,窺視天機(jī),奪造化,可謂見微知著。

  最后一重,五境,傳言為仙人境界,搬山移海,一氣萬里,猶如仙人過境,故得此名。

  由于這一劃分太過籠統(tǒng),后世武人又將這一劃分進(jìn)行細(xì)折整理,以官場九品中正制,劃分為七品境界。

  以下往上,裂石入境,為七品,開碑為六品,標(biāo)準(zhǔn)也從堅硬的大理石,換成了青石,兩個境界合稱為碎石境,五品與四品標(biāo)準(zhǔn)一致,皆以破甲為準(zhǔn),只是標(biāo)準(zhǔn)稍有不同,從以前的破甲即為入境,變?yōu)槿σ粨羝莆寮纂?,為五品,破二十甲胄,為四品,分為為破甲上、下倆境。三品,評判標(biāo)準(zhǔn)為摘葉破舊二十為下三品,破舊三十為上三品,統(tǒng)稱飛花境,二品至一品,標(biāo)準(zhǔn)不變,稱號也不變,只是稍有偏差的是,到了一品根據(jù)武人入境方式不同,劃分其它三種,只是不做高低之分。

  另外三教劃分境界也各自有不同,吳彧只從道人了解武夫與道家的境界劃分,道家以馮友蘭,芝生真人提出五大境界,分為“自然境界”,混沌未開;“功利境界”,為己為利;“真人境界”,求真訴源,“圣人境界”為人為公;“天地境界”萬物皆備于我,我與宇宙同一。

  說回吳彧,這幾日,他每每上山,都會與李許一請教修煉功法,誰成想這道士修的是什么打坐運(yùn)氣的功法,其它拳腳功夫,因為平日里懶散慣了也沒怎么練,雖也能打上一套,卻沒入?yún)菑ㄑ邸?p>  本興致缺缺以為計劃落空,卻又在道士極力勸說下,才學(xué)了幾下打坐運(yùn)氣的法門,剛開始只覺得腦明心暢,而后總是出汗洗垢,讓身體輕盈不少,再后來,雖然已變化不大,但每次打坐完,總結(jié)精神飽滿,于是便是抱著養(yǎng)神的目的,慢慢練了下去。

  “為什么,你總是讓我在黃昏時分,在靜安峰打坐啊!那里不僅風(fēng)大還冷,每次都得好一會兒,才能入定。要不這次我們換個地方吧!”吳彧看著李許一不解的問道,他已經(jīng)跟道士說過好幾次,但他總是敷衍或者閉口不言。

  聽到他的話,道士滿臉哀怨,心中也是對他腹誹起來,自己第一次被師傅帶到這里打坐,可是用了整整三天才做到入定,可眼前這位,雖第一次在這打坐入定用了很長時間,但卻成功了,而后更是百尺竿頭更進(jìn)一步,所用時間也是越來越短,這時他突然想起那句,他師傅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話:緣法自然。

  “緣來如此!原來如此?。 ?p>  道人釋然一笑,引得剛打坐入定吳彧側(cè)目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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