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回澈看著坐在對面狼吞虎咽的沐夭夭,吃相還是一如既往的生猛,他忍不住唏噓道,“聽說你昨個把自己的老巢給燒了,你的心可真夠大的,剛剛逃離火海,馬上就能生龍活虎的跑出來蹦躥?!?p> “多謝夸獎。”沐夭夭含糊不清道,說完接著埋頭苦干。
“你這人還真是分不清好賴話!”風(fēng)回澈冷哼,“你看看優(yōu)兒,再看看你,同樣是相府嫡女,你為什么就沒有半點沐家人的風(fēng)骨呢?”
沐夭夭吐出嘴里的骨頭,學(xué)著風(fēng)回澈的樣子道,“你看看太子表哥,再看看你,同樣是皇子,為什么姐姐喜歡太子表哥而不喜歡你呢?”
風(fēng)回澈備受打擊,惱羞成怒道,“皇兄不也是喜歡優(yōu)兒不喜歡你!”
沐夭夭無所謂,“我自知比不得姐姐,也配不上太子表哥,哪里像你,沒有半點自知之明?!?p> “你!”風(fēng)回澈怒火騰騰。
沐夭夭撂下碗筷,“我吃好了,還有事情,先走了?!?p> 風(fēng)回澈挑眉,不屑一顧道,“就你?你能有什么事情?斗雞弄狗?上房揭瓦?”
“切!我是要去干大事!想知道?”沐夭夭吐吐舌頭,嘚瑟道,“就是不告訴你?!?p> 風(fēng)回澈整張臉黑沉下來,“你之前還說下輩子做牛做馬,這就是你對主人的態(tài)度。”
沐夭夭嬉皮笑臉:“那也得等到下輩子?。∧懵?,我先走了哈!”
“沐夭夭,你個白眼狼!”
沐夭夭走到門口,還能聽到風(fēng)回澈的咒罵聲在隔層間回蕩。她把視線轉(zhuǎn)移到酒樓外一個角落里,那里拴著的一匹馬,通體漆黑,身材高大魁梧,一看就是一匹不可多得的良駒。沐夭夭竊喜,待會兒風(fēng)回澈出來,可能又要氣急敗壞的費一番口舌了。沒關(guān)系,天氣熱,消消火。
良駒在手,萬里橫行。不出一盞茶的時間,沐夭夭已經(jīng)來到無涯齋。
她進門就朝樓上跑去,掌柜眼疾手快的攔住了她,“沐姑娘,凌先生這次沒來?!?p> 沐夭夭不可置信的看他,“師傅沒來?那我的東西呢?”
“凌先生是沒來,不過來的是一位自稱是凌先生徒弟的公子。”掌柜說著彎腰拿出來一個籃子,“這是帶給沐姑娘的。”
沐夭夭一喜,伸手搶過籃子。嘿嘿!人來不來不重要,東西到了就行。
她打開,里面全是各式各樣的糖果和糕點,察覺不對,又用手來回翻看,看到里面沒有她正真想要的東西,漸漸皺起了臉,“掌柜,籃子里就只有這些東西嗎?”
掌柜聞聲,停下手中的算盤,抬頭不解道,“我沒有打開看過,沐姑娘,有什么不對嗎?”
“少了個很重要的東西……等等!”沐夭夭突然想到了什么,很嚴(yán)肅的問掌柜,“你之前說,是誰來的?”
“哦,那位公子自稱是凌先生的徒弟。”掌柜說著,便發(fā)現(xiàn)沐夭夭的臉黑了下來,他一怔,小心翼翼的問道,“難道那人是個騙子?不過看著衣冠楚楚、氣宇軒昂的,不怎么像???”
“道貌岸然罷了!”沐夭夭腹誹道,她師傅的徒弟,除了那位不管天不管地,偏愛管著她的師兄還能有誰?定是師兄把師傅寫給她的畫本沒收了!
沐夭夭:“他人呢?”
掌柜:“已經(jīng)走了。”
走了?定是搶了她的畫本心神愧疚,無顏見她,所以先溜了!
其實掌柜還想補充,那位公子一大早就在這兒等著了,也就是在她來的不久前才離開??墒前l(fā)現(xiàn)自己的話太多了,還是不要說了。
沐夭夭失魂落魄的提著籃子離開,完全沒有了來時高漲的情緒,以至于把那匹良駒也忘到了腦后。
她師傅和師兄的存在,除了米籽,旁人是不得知的。因她小時候體弱多病,容易招惹妖魔鬼怪上身,所以隔三差五會去清安寺里住著,為的是驅(qū)魔辟邪。在那里她無意中認(rèn)識了會寫畫本又會做糕點的師傅,師傅之前說只要認(rèn)他做義父,就每月給她寫畫本送糕點。但是她還是有點良心的,沒有經(jīng)過親爹親娘的首肯是不會同意的。不過那時候,對于年幼無知的她來說,畫本和糕點還是有很大的誘惑力的,然后她就討價還價,義父不成,但可以認(rèn)作師傅,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沒什么差別的。
再后來,她知道了她還有個師兄。第一次見面,她除了垂涎師兄的美色之外,還知道他一定很不簡單,經(jīng)常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犀利的眼眸中盡是狡黠,看著看著,就感覺自己像是在被他算計。不過還好,師兄還是很寵她的,但總會在一些不起眼的小事上管著她,比如,禁止她看師傅寫的畫本。師兄也比她大不了幾歲,但給她的感覺……嗯,就像是一個寵愛女兒的父親!
想到這里,沐夭夭在河邊停下,這個時辰,她應(yīng)該還在立學(xué)館上課,此時回家,必定被打!
“姑娘快閃開,有馬車過來了?!?p> 沐夭夭聽了,下意識的后退一步。她不知道身后是誰,反正是踩了人家一腳,接著被往前一推,手一滑,籃子飛了出去,形成了一個美麗的弧度,然后……剛好落在了飛馳的馬車的車頂上。
沐夭夭:“……?。??”
“喂!前面趕馬的!停下!我東西!搶劫了!”
只見馬車揚長而去。
“姑娘,別喊了,那是澤王的馬車,你惹不起?!笔莿偛藕八W開的那個老婆婆提醒道。
沐夭夭被氣得不輕,兇神惡煞道,“澤王什么鬼啊!”
此話一出,全場鴉雀無聲,路人紛紛駐足看她,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瘋子,有憐憫也有嫌棄。
沐夭夭訕訕收起自己剛才強大的氣勢,現(xiàn)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那個澤王,她沒有見過,但她知道,也的確惹不起。整個風(fēng)凌國,上至行將就木的老人,下至不懂世故的孩童,都知道一句話:寧可得罪皇上,不可得罪澤王。不是說皇上是君子而澤王是小人,而是澤王在風(fēng)凌國才是最至高無上的那個人,雖然皇上是他親爹,但親爹還要對這個親兒子禮讓三分。
沐夭夭狗腿子的想著:能被這種大人物搶東西,哈哈哈!是她的榮幸!吃虧是福,吃大人物的虧那便是幾世修來的福!她好高興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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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離懷憶
某懵:師兄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寵愛女兒的父親(ノ ̄▽ ̄) 某王:(▼ヘ▼#)叫爹爹不應(yīng)!本王只做寵愛妻子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