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士正是顏劫,他剛把廟里的痕跡清理干凈,門外便走進一個苗條的身影。
她一進門,便見顏劫站在神像之前,驚道:“這廟里什么時候來了道士了?喂,小道士,你在這里干什么?”
這女子腰肢纖細,如弱柳扶風(fēng),聲音婉轉(zhuǎn),似黃鸝嬌啼。只是由于光線的原因,顏劫一時看不清這女子的長相,但這女子的聲音讓人如沐春風(fēng),悄然生起親近之心。
顏劫朝旁邊讓了兩步,索性將道士扮個足,便說道:“貧道要出遠門,先來這廟里祈個平安?!?p> “你這道士膽子可真小,有煉氣三層的修為,還來求路神保佑……”女子毫不避諱地走進廟里,又問道:“喂,膽小鬼,你是天機宗的修士?”
不就拜個神嘛,怎么就成了膽小鬼了……
顏劫無端得了個”膽小鬼“的綽號,雖然心下著惱,卻不敢輕舉妄動。
這女子能一眼看穿他的修為和來歷,這一點倒不足為奇。可顏劫卻絲毫感知不到女子身上的法力波動,那可就太奇怪了。
自從修煉出“龜鏡”以后,顏劫連筑基修士都能探察,如今在這女子的身上卻沒了效果。難道這個嬌滴滴的女子,竟然與妙音仙子一樣,也是個金丹修士不成?
道士想了想,說道:“姑娘好眼力,不過在下目前還不是天機門的修士?!?p> “不是天機門的弟子,這么說你是參加招新的?”女子沉吟了一下,像是下定了決心,從袖子中取出一塊令牌,上前遞給顏劫道:“你可認得這個?”
顏劫這才看清女子的樣貌。
只見她眸如秋水,唇似點絳,眉目如畫,舉手投足更是嫵媚動人。饒是道士見過妙音仙子那般的驚艷之姿,也覺得怦然心動。
待到看清女子遞過來的東西時,顏劫的神色又是一變,脫口道:“姑娘是皇室之人?”
女子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正是南越國的公主,錢玨?!?p> 顏劫心里越發(fā)吃驚了,這女子來歷不凡,出現(xiàn)的時機更是湊巧。為謹慎起見,他想了想,問道:“錢姓確實是南越國的國姓,公主手中的令牌也的確是南越皇族之物。只是,公主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又是怎么知道在下來自天機門的?我身上穿的可不是天機門的服飾……”
“你這人雖然膽小,辦事倒也謹慎……”錢玨看了一眼廟里的神像,見那神像表情猙獰,便皺眉說道:“這個地方太陰森了,我不喜歡……實話跟你說吧!我之所以能看穿你的修為,全是這令牌的功勞。正因為有它,我才能屢屢化險為夷……”
顏劫精研陣法,令牌一入手,他便下意識地探查起來,不等錢玨講解,他已恍然大悟,說道:“原來這令牌不僅有遮蔽氣息的效果,而且還能探測周圍的靈力波動,這倒的確算是件寶物了……”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錢玨看了顏劫一眼,心想這小道士還真有些本事,不像其他修士,古板無趣。
顏劫笑了笑,說道:“這令牌中的陣法與天機令中的陣法異曲同工,我一眼就能認出來。不過,公主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您怎么會孤身一人來到這里的?”
錢玨哼了一聲,說道:“你以為我想一個人過來?。渴怯腥朔且襾碚夷愕?!”
“哦?”顏劫驚訝地問道:“有人要你到這里?是誰?劉執(zhí)事嗎?”
“劉執(zhí)事?什么劉執(zhí)事?我不認識……”錢玨搖搖頭,說道:“他說只要我講出他的名字,你就會豁出性命保護我的安全?!?p> “切!”顏劫不屑地問道:“他誰??!這么拽?就算是天機門門主來了,我還得考慮一下呢……”
“他叫沈密?!?p> “什么?沈密!”顏劫瞬間吞下了剛剛說過的話,心里疑竇叢生:沈密現(xiàn)在明明在楚越城里,這公主是怎么與他取得聯(lián)系的?再說了,他出現(xiàn)在路神廟里純屬偶然,連劉執(zhí)事都不知曉,沈密又怎么會知道?難道他能掐會算不成!
顏劫連忙追問道:“沈密叫你過來的?他遠在楚越城,你們是怎么聯(lián)系的?”
錢玨皺著眉頭,疑惑地說道:“誰說他在楚越城?這半個月來,我和他一直都在臨山城里??!”
“什么!這怎么可能呢!”
顏劫徹底被搞糊涂了……
如果沈密一直在臨山城,那當(dāng)初他與李庭、張世杰進城的時候,他為什么不露面?
現(xiàn)在他露面了,可李庭與張世杰都已經(jīng)上路了!難道再把他們追回來嗎?
顏劫心念一動,連忙從儲物袋里取出一張符紙,正是他在招新殿兌換的傳訊符。
“還好,他們應(yīng)該還沒走遠,現(xiàn)在回來還來得及……”
錢玨見顏劫拿著傳訊符準備施法,連忙說道:“你先別急著聯(lián)絡(luò)同伴,沈密跟我說了,讓我?guī)拙湓捊o你,等你聽完之后,自然就知道該怎么做了!”
顏劫心里掙扎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收起了傳送符,心里對這位素未謀面的沈密前輩越來越好奇了。
他嘆了口氣,說道:“你說吧,我聽著就是!”
錢玨見他收起傳訊符,這才開口說道:“他讓你不要擔(dān)心你同伴的安全,那兩個人去楚越城,不會有任何危險。反倒是你,有更重要的任務(wù)需要完成。”
“什么任務(wù)?”顏劫此時已經(jīng)反應(yīng)了過來。從接下任務(wù)的那一刻起,他們?nèi)齻€人就成了沈密的棋子,只能任他擺布,而且根本沒有反駁的余地。
“你的任務(wù)就是和我一起探查魔君的虛實,沈密懷疑魔君侵襲臨山城、又大肆屠殺皇族子弟,很可能另有目的……”
錢玨說到這里,又深深地看了顏劫一眼,她實在想不明白沈密為何會那么看重這個不起眼的小道士。煉氣三層的修為在魔君面前連保命都難,更不用說探查了!錢玨實在看不出這家伙有什么厲害的地方……
“有沒有開玩笑?那可是魔君!元嬰修士!查個屁啊!”
顏劫拿到錢玨令牌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明白眼前這個女子并不是什么修士,只是個普通人罷了。就憑他們兩個,想去查魔君的底細,那不是找死嗎?
錢玨卻認真地說道:“沈密說了,你一定會答應(yīng)的?!?p> “切!又來了,他憑什么這么篤定?”
顏劫沈密已經(jīng)沒有一絲好感了,這家伙似乎什么時候都喜歡掌控別人,顏劫很不喜歡這種感受。
“他說了,你能駕馭子午銅錢陣,的確是個陣法奇才。若你答應(yīng)他的要求,任務(wù)過后,他便保舉你直接進入天機院,修學(xué)陣法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