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秦朝南不但沒有給許狂歌造成什么壓力,反而許狂歌讓他有些坐立難安了。
他覺得,對方的性格實(shí)在是太古怪了。
這要是換做旁人,對于秦朝南而言,是絕對不能忍的。
可沒辦法,誰讓眼前這個年輕人是所謂的高人呢?
除了忍著,他也沒什么別的辦法了。
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喝著茶,許狂歌不說話,秦朝南和姜浮名也只能安安靜靜等待著,沒敢開口。
過了半響,許狂歌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說道:“在等誰嗎?”
“……”姜浮名和秦朝南差點(diǎn)沒被嗆死。
等誰?
還不是在等你開腔?
你這半天不說話,還皺著眉頭,誰不知道您老人家什么意思啊?
許狂歌說道:“我還不能去看看病人嗎?”
“可以可以?!鼻爻馅s緊說道。
這簡直就是求不值得的?。?p> 他之前只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而已……
等許狂歌站起身的時候,門口忽然進(jìn)來兩人,一男一女,一對中年夫妻,年紀(jì)大概也在四十多歲左右了。
男人看上去西裝革履,國字臉,眉宇間和秦朝南倒是有些相像。
而且,這個男人的照片,以前許狂歌也見過。
正是將秦家的商業(yè)王朝徹底葬送的那位。
秦木峰。
只是現(xiàn)在看著對方,相比較于照片上而言,現(xiàn)實(shí)中的秦木峰要更精神一些。
“爸,我回來了?!痹谇啬痉迳磉呎局哪莻€女人,雍容華貴,還挽著秦木峰的胳膊,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像是面癱一樣。
秦朝南只是看了他一眼,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嘴上一句話都沒說。
秦木峰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
反正這么多年來,秦朝南對他一直都是這樣的態(tài)度。
“先上樓吧,許大師?!鼻爻蠈υS狂歌說道。
許狂歌點(diǎn)了點(diǎn)頭,往臺階處走著。
“等等?!鼻啬痉搴鋈粏柕?,“爸,他是什么人???”
“和你沒什么關(guān)系。”秦朝南皺著眉頭說道。
秦木峰嘆了口氣,走到跟前,說道:“爸,我知道你擔(dān)心子墨,其實(shí)不單單是你,我們秦家上上下下,都很擔(dān)心子墨,但是你也不能病急亂投醫(yī)啊!這段時間,你每天都要找一些江湖術(shù)士,之前還被人騙了不少錢,我覺得這樣不但救不了子墨,還會加重她的病情……”
顯然,他是根據(jù)許狂歌身邊還站著姜浮名而推斷出來的。
姜浮名和秦朝南兩人是多年的朋友了,秦木峰是秦朝南的大兒子,不可能不認(rèn)識這位。
然而,之前回到家里,他也沒想著要和姜浮名打一聲招呼,完全不符合邏輯,就跟沒看到似得。
所以,這并不難推斷出,對方似乎對姜浮名沒什么好感。
這源自于,當(dāng)初姜浮名第一次見到秦木峰的時候,就給出了一句評語。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就是這么一句話,讓秦木峰在秦家的地位很是尷尬,明明是秦朝南的親生兒子,還是秦家的長子,然而,卻始終不被自己的父親待見。
他從來都沒有在自己的身上找過問題,而是將這一切都?xì)w咎在了姜浮名的身上。
他在看來,如果不是因?yàn)榻∶?dāng)初第一次見到自己就胡說八道的話,父親也不可能這么對待自己。
秦朝南在聽完了秦木峰的話后,臉色立刻變了。
“放肆!我做什么,還需要你來允許?”秦朝南說道。
“爸,我只是這么一說?!鼻啬痉鍎尤莸?。
“哼,不用你管。”秦朝南說道。
秦木峰忽然擋在了秦朝南和許狂歌的前面。
他看著秦朝南,一臉嚴(yán)肅說道:“之前您找那些醫(yī)生來,也就算了,但是您這一次將這個老騙子請來,我就不能坐視不理了,這老騙子來了,還帶著一個小騙子,我作為子墨的大伯,也不能裝作什么都沒看見?。 ?p> “混賬!滾!”秦朝南勃然大怒。
姜浮名原本就是他的老友,而且,在他以前遇到危機(jī)的時候,姜浮名也沒少幫他。
否則,以他這樣的人,又怎么可能隨便和別人做朋友呢?
再說許狂歌。
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姜浮名說他遇見了高人。
對于姜浮名,秦朝南是百分百信任的,所以對于他舉薦而來的許狂歌,自然也是信任的,否則之前也不會如此客氣。
可是現(xiàn)在,秦木峰卻當(dāng)著他們的面,說出這般譏諷的話,他怎么能忍?
“幼稚?!焙鋈?,許狂歌冷冰冰說了兩個字。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即便是秦朝南,也用一種好奇的眼神看著他。
“大師,您剛才說什么?”
許狂歌盯著擋在他們面前的秦木峰,說道:“說你,幼稚。”
“呵,你說我?”秦木峰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
被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指著鼻子斥責(zé)幼稚。
這讓他覺得非常有意思。
“大師……您別和他一般見識,咱們先上樓,他不敢阻攔,若是他還敢胡鬧,我就將他逐出家門!這秦家,是我說了算!”秦朝南在許狂歌的身后小聲說道。
雖然聲音不大,可在客廳里所有人也都聽得清清楚楚。
秦木峰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了。
他也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自己父親,竟然還敢將自己給逐出家門。
還是當(dāng)著外人的面說。
這讓他臉上實(shí)在是有些掛不住了。
許狂歌看了眼秦朝南,點(diǎn)了點(diǎn)頭,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看著秦木峰,說道:“你說,你的那個侄女被人下了毒,兇手是不是你???”
“……”
又是全場寂靜了。
下一秒,秦木峰就直接炸毛了。
“你胡說八道什么!放肆!放肆!”
許狂歌看到秦木峰急得不行,笑得更開心了。
“沒事,其實(shí)我也就是這么一說,逗你玩的,別怕?!痹S狂歌說道。
說完,臉上帶著笑意,從秦木峰的身邊擦了過去。
往樓上走著。
秦木峰愣在原地,大口大口喘著氣。
腦門上已經(jīng)是汗如雨下。
秦朝南姜浮名的臉上,表情也很是古怪。
許狂歌剛才那一番沒來由的話,讓他們有些哭笑不得。
其實(shí)如果說嫌疑,秦木峰的嫌疑真的很大。
但是這樣的話,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斷然不能說的。
然而,許狂歌似乎并不在意這些,他想到什么,就說了什么,完全不去考慮后果,偏偏是這樣的方式,讓秦木峰有些招架不住……
等上了樓,姜浮名小聲說道:“許大師,你這是要將人給得罪死了???”
許狂歌微微一愣,皺起了眉頭。
得罪?
好像……自己從來都沒有擔(dān)心過要得罪誰?。?p> 嗯……大概是囂張慣了吧……
當(dāng)下,還有些不適應(yīng)現(xiàn)在的處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