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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沖

第二十二章 孤零

若沖 仁奴 2046 2019-06-05 09:58:26

  魚菀青和阿讓在書房中提心吊膽。

  魚菀青想哭,可是卻恐懼自己一旦哭出聲來,會讓外面的人進來對她和阿讓一通打罵。

  “哥哥,待會兒他們進屋的時候,你趕緊跑,以你的武藝,他們應該抓不到你。”

  “要走一起走?!卑⒆屓嘀旅艚o他接回去還有幾分疼痛的胳膊。

  “他們的目標是我,帶上我誰也活不了,你要是活著,說不定將來還能給我家人洗冤?!?p>  此時聽到屋外侍衛(wèi)齊聲道:“殿下!”

  仁清太子換了一身青色衣裳,更添儒雅俊朗,他推門而入,滿面笑容。

  “你們兩個餓了吧?這里有吃的?!比是逄虞p聲道。

  仁清太子容貌面如冠玉,儀態(tài)溫文爾雅,秀目含笑提著食籃走向她。

  魚菀青和阿讓二人都餓壞了,便將仁清太子帶來的飯菜吃個干凈,太子在一旁目光一直落在魚菀青身上,眉眼中的笑意不曾散去,越看越是喜歡這個小女孩。

  餐后,太子才將月娘去世的消息告知魚菀青,魚菀青哀哭許久,直到眼中無淚。

  太子才開口:“魚姑娘,你父親和我有一面之緣,這是他的信?!?p>  仁清太子將魚難成所說的事,稍作修改告訴魚菀青,為求保住她的性命。

  仁清太子謊稱魚難成不想妻女為他伸冤,只要她們能平安活下去便已是他心愿。仁清太子還說魚家之死從一開始便注定了,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魚家的產業(yè)太大,說是富可敵國也不為過,自古以來,朝廷開支無度,國庫虧損,便取之于民,民變在即,便掠之于商。魚難成是被覬覦他家產的人聯手除去的,這具體如何,太子說魚難成也沒有仔細和他說明,他也不是很清楚。

  魚菀青聽后,擦干淚痕,望著仁清太子手上被她咬傷之處,心想自己傷害了他,他都不計較,想來是個心善寬容的人。她想伸出手去摸摸太子都傷口,可又不敢造次,便怯生生地說了聲:“多謝太子殿下?!?p>  仁清太子見她乖巧柔弱,更生憐愛。

  仁清太子扶起跪謝太子的魚菀青來,一對眸子灼灼投在魚菀青臉上,柔聲細語道:“魚家于大榮有恩,不必言謝?!鳖D了頓,他又問道:“不知魚姑娘今后有何打算?”

  阿讓一聽頓時緊張起來。

  魚菀青望了一眼身旁的阿讓,自己想了想,低頭說:“父親將我安置在不爭觀,自然是要回去的?!?p>  魚菀青這樣一說,阿讓長舒一口氣。

  可仁清太子舍不得,也覺得她去不爭觀不妥,便說道:“不爭觀都是些男子,姑娘你去那處,怕是不方便的?!?p>  “菀青留在東宮更加不妥,我的身份會給太子惹來麻煩的?!?p>  “不妨事?!比是逄蛹又氐恼Z氣,魚菀青領下仁清太子的好意,搖頭。

  魚菀青眨眨眼,想出一個仁清太子難以挽留她的說辭——“菀青想去不爭觀,去那里拜師求學?!?p>  仁清太子面有難色。

  “魚姑娘,這不爭觀不收女徒的,你不知道嗎?”

  “不是不收女弟子,玄機真人的大弟子正希道長便是女子。大榮建國之前,太祖皇帝兵敗負傷逃入不爭觀,便是玄機真人和正希道長一同救治的太祖皇帝,在敵軍來犯時正希道長扮作太祖引開敵軍,卻被亂箭射死。后來,大榮建國之后,太祖尊不爭觀為國觀,還將正希道長墓旁邊建立了雁亭。后來玄機真人羽化,正清道長做了不爭觀的掌門人,他沒有女弟子下頭的道長誰都不敢開這個例?!?p>  “這些我都知道,只是現在你要拜師無論拜誰,都得先得到正清道長的首肯。”

  “以前總是聽父親說起正清道長如何了得,菀青還真想見一見他是何等的模樣,反正菀青也孤獨無依,去試試又何妨?”

  仁清太子深情地望著她,再勸:“你并非孤獨無依,你有我,我會照顧你?!?p>  魚菀青搖頭拒絕:“您是太子,朝中有多少眼睛盯著您。以民女的身份,若是留在東宮,怕會給您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索性,讓菀青回不爭觀吧,若是見不著正清道長,避開這多事的時節(jié),太子殿下再以旁的什么的理由將我?guī)Щ貣|宮,未嘗不可呢?”

  魚菀青這樣一說,倒是提醒了仁清太子一件事——敬靈帝。

  敬靈帝痛失愛妃,從此閉關修練,十四年來沒有上過朝。

  若是將她留在東宮,敬靈帝若是知道了,要帶她走太子是留不住的。

  或許不爭觀,是個好地方。

  他又想,不爭觀都是一群道士,一群男人,他又舍不得把她放到不爭觀去。

  此時,仁清太子從側面望向魚菀青,又覺得她不是很像貴妃。甄貴妃溫柔嫵媚,美艷絕倫,而魚菀青卻是一股超然物外的出塵氣質。他不由得想起魚難成,父女二人氣韻神態(tài)極為相似,魚難成死前也就是這副神態(tài),仁清太子忽覺不適,后脊梁發(fā)涼。

  彼時,太子的貓翻窗而入,仁清太子將它抱起,魚菀青在一旁含笑望著,“這小貓真好看?!?p>  “見到它那時候,它的母親已經去了,我就抱回來養(yǎng)著?!?p>  小貓在太子的懷中鉆來鉆去,而后爬向魚菀青。

  魚菀青摸著小貓的腦袋,“你我也算得上是同病相憐了。”

  翌日清晨天還未亮,魚菀青和阿讓從奴仆出入的后門,離開太子東宮。

  安全起見,魚菀青并未讓太子的人送她與阿讓回不爭觀。仁清太子昨日無緣無故將兩個小孩帶回東宮,這本就奇怪,若是還送魚菀青回去,那更是引人注目的。車出天都,日夜不停,如此馬不停蹄地跑上了三日,沒有人追來,二人才放慢腳步。

  “菀青,留在東宮,可以錦衣玉食,何必去不爭觀吃苦受罪?”

  阿讓記得清清楚楚,若拙道長早已拒絕的魚菀青的拜師請求,當時阿讓在場。魚菀青后來也沒有提起過,為何在東宮要那樣誆騙太子回來拜師?

  魚菀青神情低落:“和你說實話吧,我不相信太子,說去不爭觀拜師只是借口,將來去哪里,我還真不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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