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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王天下

第七十九章 收割之時(4)

鄭王天下 憶枕中夢 2020 2018-06-27 15:57:44

  第二天一早,剛過朝食,鄭忽便命人將泄駕請到正廳中。

  方落座,就聽鄭忽道:“鄧城已然入鄭,唯有召陵未下,大軍孤懸在外,速戰(zhàn)速決才是上策!”

  “子忽所言甚是,由我將兵前去如何?”泄駕道。

  “固所愿爾,然召陵背倚陘山,地勢險要,若其邑之君不遵兩國盟書,泄兄將為之若何?”

  鄭忽必須得將最壞的情況考慮到。

  泄駕沉吟了一會。極為認(rèn)真的起身向鄭忽拱手行禮。

  “還請子忽教我!”

  “召陵之事,吾亦不知,擅自為謀,恐失偏頗!”

  泄駕聞言,有點失望。

  “不過有一人應(yīng)知召陵事”鄭忽道。

  “誰?”

  “鄧宰”鄭忽直截了當(dāng)?shù)幕氐馈?p>  泄駕有點驚訝,就那個厚顏無恥的小胖子,不能吧!

  不放心的問了一句“子忽莫不是在說笑?”

  鄭忽嚴(yán)肅的搖搖頭。

  “此事應(yīng)當(dāng)不虛,昨日吾命人笞其五十,方滿三十之?dāng)?shù),其欲以召陵之事告我以免余下二十之?dāng)?shù),然吾未許,之后,其不堪笞罰昏厥,此事這才擱置!”

  “方才吾已令人請其前來,泄兄稍后一問便知!”

  話音未落,便看到鄧荒從廳外被人攙扶著一瘸一拐的小步走過來,仿佛每走一步,都需要極大的毅力支撐。

  一張胖臉緊繃著,隨著腿腳的行動,嘴里不停地發(fā)出呦呦的聲音。

  他昨天晚上確實被打的挺慘!

  夸大的衣袍硬是被他穿出一種緊身衣的味道。

  特別令人搞笑的是,他此時就像是在身體后面背了個巨大的烏龜殼,與前面的身體完全不協(xié)調(diào)。

  若不是有人扶著,鄭忽都有些擔(dān)心,后面突然長出來的肉會不會將他壓垮!

  垮過門檻,也省去了向鄭忽躬身的動作,直接行禮道:“見過主上!”

  之后又微微側(cè)轉(zhuǎn)“見過泄大夫!”

  說完又呦呦兩聲,看得鄭忽一陣好笑。

  實在是他這個駝背行禮的模樣,配合著豐富的面部表情,讓人感覺滑稽無比。

  揮退了攙扶鄧荒的兩人,鄭忽道了聲“鄧大夫辛苦了,坐!”

  鄧荒臉色更苦,“多謝主上美意,臣……臣還站著吧!”

  說完還想訕笑兩聲,不過從嘴里傳出來的聲音卻是哎吆,哎吆~

  鄭忽臉上憋著笑,泄駕臉上也憋著笑。

  鄭忽心說,這就是讓你請我吃剩飯的代價。

  昨天晚上,在鄧荒領(lǐng)罰的間隙,鄭忽專門召來膳夫詢問情況,在得知給他準(zhǔn)備的饗食要么是陳糧,要么是剩飯時,鄭忽真想給這貨再加五十大板!

  這貨果然是又摳又無恥,除了一張巧嘴,全身上下就不存在任何優(yōu)點。

  孔子所謂的“巧言令色,鮮矣仁!”用在這貨身上最貼切。

  “未知主上召臣前來,可有要事?”

  看著鄭忽和泄駕都不說話,鄧荒憋不住勁,率先問道。

  這也不怪他,畢竟身體原因嘛,可以理解!

  而且他對鄭忽召他前來的目的也能大致猜測的到。

  “鄧大夫以為呢?”

  鄭忽瞇著個眼,故意和他打啞謎。

  “或為召陵之事?”

  鄧荒可沒時間陪著鄭忽打啞謎,他現(xiàn)在只想趕緊回到塌上趴著。

  這每次稍微動一下,就感覺渾身疼痛難忍。

  他是貴族中的敗類不假,但是再敗類,他也是個貴族,從小到大,他哪受過這樣的苦。

  別忘了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的時候。

  這也得虧他是個沒臉沒皮的人,要換一個稍微要點貴族臉面的人來,寧愿自殺也不愿受這種屈辱。

  而且他能感覺到,昨天行刑的軍正在行罰的時候,有意避開他身上的要害部位。

  這樣做的效果也很明顯,就是他看起來雖然受傷很重,但是他卻沒有受一點內(nèi)傷,全都是讓他呲牙咧嘴的皮外傷。

  “哦,鄧大夫緣何如此認(rèn)為,不妨說來聽聽嘛!”

  鄭忽心中憋著壞,想報昨天的剩飯之仇,故意折磨他。

  “昨晚,我觀盟書言洪水以北屬鄭所有,不知臣說的可有差錯!”

  “大夫之言自無差錯!”

  “我軍士卒前日借道,昨日才折返至此,這說明主上現(xiàn)今只拿下鄧城一邑而已!”

  “洪水以北就只有鄧和召陵兩城,主上得鄧之后,必定想要盡快拿下召陵!”

  “且昨日,我曾言知召陵之事,主上今日召我而來,不是為了召陵還能為了什么?”

  鄭忽對此并不意外,從昨天晚上,這貨能想起來用召陵的消息來換取免除處罰,就可以看出,這人的腦子足夠靈活!

  “大夫可有教我?”鄭忽也不否認(rèn),只是面色平淡的問了一句。

  鄧荒心說,“終于算是進入主題了!”

  忍著身后傳來的疼痛,鄧荒再沒有了昨天的花言巧語,干脆利落的將他所知的情況說出來。

  “召陵初封于先祖蔡叔之庶孽子,后幾經(jīng)易手,至先君宣侯之時,因與鄭交戰(zhàn)頻繁,先君欲以親子填鎮(zhèn)以固邊疆,故廢召陵之君,以庶長子獻舞為召陵之君,先君薨,君上繼位之后逐獻舞,召陵于是入公室?!?p>  “君上二年,以先君之幼庶子辛丑為召陵之君,公子辛丑就封之時,年不過八歲?!?p>  “八歲稚子安能宰一地之政,故而今之召陵所有政令一出于公子辛丑之母家!”

  “外戚專權(quán)?”這是鄭忽聽完鄧荒講述之后的第一個念頭。

  “爾可與召陵有來往?”

  鄧荒聞言,尷尬的笑笑。

  “主上也知,鄧城貧乏,時常受洪水之害,為備不虞,臣先時曾向召陵借過些糧草,算是有些來往!”

  鄭忽見鄧荒這個模樣,就知道這貨準(zhǔn)沒說實話。

  鄧地貧乏?昨天泄駕清查府庫中的糧草,向鄭忽匯報時說,府庫中積三月之糧!

  有可供七千大軍食三個月的糧草,這還叫貧乏?開玩笑吧!

  鄭忽估計,這貨所謂的借糧,差不多是看公子辛丑剛就封,想趁機打點秋風(fēng)是真的。

  不用說,借的糧草肯定也沒還,而且以他的無恥程度,肯定不止借過一次。鄭忽想到。

  “大夫既熟知召陵事,那么就請大夫隨軍走一趟吧!”

  

憶枕中夢

下一更在晚上,我得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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