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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衣妙善,半面妝

第七十五章 紅袖斷恨(一)

仙衣妙善,半面妝 棠梨妗 2070 2020-02-08 18:25:37

  我總自稱大度,卻不是事事都能夠大度。

  買醉消愁這事兒于我而言太過憋屈,亦不合我的性子。全不管臨鳶究竟會偏幫哪個,但曼若汐的好日子總得來點波折才好,否則便不大對得起往日里我平白蒙受的冤屈。

  對鏡整裝,再吞噬幾只精魄補益,將一副半面妝描得容光煥發(fā),對于尋仇這件事?lián)袢詹蝗缱踩蘸谩?p>  鳳紫翎飲火裙可飲盡世間天火、刀槍避讓,是身不錯的戰(zhàn)甲,我一直很愛惜,卻舍不得穿它去尋仇。心中對它,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也許終有一天,我會搞明白它的來由,亦會搞明白半面妝之緣起。

  換一襲紅衣罩體,踩著一朵氣勢洶洶的云,朝幾個仙友打聽好詩微如今大約的落腳點,便一路疾行逼臨青丘。

  天光晴好,正是個殺人放火的好日頭。

  此火非彼火。

  司土又司木的我,放的乃是狂土飛沙。青丘山脈,一百單八澤,皆灰朦朦的,一俱失了本來顏色。

  神識加威,我震懾逼道:“交出詩微,我便偃旗息鼓,否則狂沙亂力,青丘勢必遭殃!”

  適才,青丘一眾修為淺的狐貍被狂風飛沙刮得灰頭土臉、睜不開眼,全然失了戰(zhàn)斗能力。只青丘六逸聯(lián)同臨徵施加了護身罩朝我合圍過來。為首的臨徵拿出一派寧死不屈的架勢,“要動帝姬生母,除非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想必臨徵心中還念著旺財這個仇,喊話的語氣是個咬牙切齒。話畢,已凝出一柄飛刃捏在掌心……

  六逸之首白啻連忙跳出,隔在我倆中間,客氣道,“萬事還是等帝君回來再議,我等處尊居顯,豈可隨意動粗?”

  綠瓶卻是不讓,指著我罵罵咧咧,“若不是她,妖神怎會親臨青丘搶走帝姬,這可倒好,青丘元氣大傷之際,她又來趁火打劫!”

  黃玚、藍柒二位妖君應(yīng)聲比肩站出,幾乎異口同聲立誓,“便是死戰(zhàn),也要保住帝姬生母!”

  紅熒挺身勸道,“倒不如聽聽她的說法,再戰(zhàn)不遲?!焙陉拙o緊立在紅熒身旁,點頭稱是。

  我還來不及消化墩墩被妖神搶走的訊息,耳朵里便闖入了紅熒的問詢,她說,“仙上,你便說出一個令我等交出帝姬生母的緣由以安眾口?!?p>  我倒吸了口氣,良久才緩緩啟齒,“詩微不曾誕育孩兒,曼若汐更不是帝姬生母,我才是!”

  “滿口胡言!曼若汐生產(chǎn)養(yǎng)胎我都陪伴在側(cè),怎會有假?”綠瓶辯道。

  我眉目半挑輕呵,“是否胡言,何不找來詩微當面對質(zhì)?”

  遂,六逸圍成個圈子商討良久,才勸服臨徵也同意了我的建議。為表誠意,我收盡狂沙。

  我在青丘國的大殿等了半盞茶的功夫,詩微才在綠瓶的攙扶下顯身。我瞧她,印堂發(fā)黑,大禍臨頭,想是因此才驟然虛弱了許多。

  我還未言語,她竟一撲通率先跪在了堂下,一串串晶瑩剔透的眼淚順勢就滑落了下來。她當著我的面這般做戲道,“各位妖君可要替詩微作主哇!”頓時綠瓶、藍柒兩個便忙將其扶倒座位上,綠瓶一邊還安慰道,“你便實話實說,我等六逸在此,她還不敢隨意造次。”

  詩微揩了把淚激動道了聲謝,一番醞釀已久的攻勢終于綿里藏針起勢,她先是伏低扮小朝我盈盈一拜,好沒天理地反口喚了聲“姐姐”。喚得我受寵若驚,我冷冷回絕,“這聲口是心非的‘姐姐’,本仙可擔當不起?!?p>  她卻能拋開我的冷眼繼續(xù)做戲道,“按理說,我進門早些,還誕育過帝姬,理應(yīng)做大,可為了帝君,我寧愿沒有名分,將妖后的位置讓出來。”她說得委屈,綠瓶之流早已不忿,她卻能不受外界影響蓮步款款挪來我近前,有條不紊繼續(xù)道,“然,你為了出逃便是打傷我也就罷了,但帝君對你情深義重,你怎可忘恩負義傷了帝君?”

  我失聲笑了笑,“打傷你?本仙恨你入骨,倘使真要做,殺你滅口豈不是更好?”

  她本委屈落淚的一顆頭顱猛然抬起,一張臉青白轉(zhuǎn)換好不難看,顫著嗓子道,“你、你不能?!毖韵轮?,眾目睽睽,我做不出來。

  我當然不能,不是不敢,而是沒那么傻。

  醞釀一番,我擺了個和善謙恭的表情,抓住她略顯冰涼的手,“你說完了,是不是該我說了?”

  她極力掙扎,卻被我施法定住,幾個妖君見我態(tài)度和善,一時也不好發(fā)作。

  我遂牽起她幽幽行至大殿正中,“你前世做曼若汐的時候便嫉妒我登仙,處心積慮接近臨鳶是也不是?”

  她果然矢口否認。

  不急,我還有后招,“你以琀之之名,陷我于不義,戕害旺財無故枉死,可有此事?”

  她再次否認,“那件事帝君早有定論,一切是琀之所為,與我無關(guān)!”

  將她死死撰住,我繼續(xù)質(zhì)問,“你串通老參精取我孕肚強行生下四靈之女,慘遭反噬,斷送一世性命是也不是?”

  她果然扮傻充愣,氣急敗壞退出兩步,“你說是就是了?證據(jù)何在?”

  我冷冷逼近她,“證據(jù)?不曉得墩薨山妖神這個人證夠是不夠?”聽我提及妖神名諱,殿中原先在妖神手里吃過癟的諸位雖有不忿,卻是深信不疑。

  妖神之名,本不屑弄虛作假。這個人證,分量自是足夠,大大的足夠。

  青丘六逸福慧雙修,怎分辨不出是非?妖君們品高性傲,又豈容他人擺弄?

  性子急躁的,譬如臨徵,分身上前,一刀就刺向了詩微,我大度令那刀子刺得偏了些,沒致命。

  臨徵不解,朝我吼叫道,“這娘們壞成這樣,你還要包庇?!”

  我高深莫測地搖搖頭,“非也,非也。一刀斃命,怎能解恨?”

  詩微聞言,臉色刷地慘白,腿一軟,歪了下去,卻顧不得手臂拼命流出的猩紅,扒著綠瓶的裙擺連連求情,“帝君被那個女人蒙蔽了,如今卻又來蒙蔽你們,我曉得你也是心儀帝君的,為了帝君,萬不能遂了那個女人的心意吶!”

  綠瓶萬分嫌棄,一腳將她蹬開,鄙夷喝叱,“不知所謂!”

棠梨妗

前面有好些章節(jié)因為各種原因不得不刪除大段內(nèi)容,那些卻是我覺得很可惜的,各位書友如果有興趣可在其它網(wǎng)站找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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