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輕嘆自紅唇中溢出,陌彤將那孩子輕輕往前推了一步,“擎越,你看看這孩子,她做錯了什么他們要剝奪她生存的權力?你看看你的周圍,這些已化作塵土的魔,有多少是真正窮兇極惡之徒?你再看看那邊,”陌彤長劍揮出,雄渾的劍氣將一個神兵的長矛打飛,那長矛本是刺向地上趴著的一個女魔,在她懷里還有個尚在襁褓之中的嬰兒,“他們又犯了什么錯!難道只因他們的身份是魔嗎?”
那孩子的眼神如受驚的小獸般驚惶不安,只一個勁的往陌彤的身邊挪去,女人和小孩凄厲的哭喊聲刺激著擎越的神經(jīng),然而他偏過頭不再去看,略微垂首,只是問陌彤:“你當真為了他們要與神界為敵?你還記得你自己的身份嗎?你是神,你不是魔,還是說,你早已把自己當成了那魔尊之子的妻子,這魔界未來的女主人?”話到后面語氣竟帶了幾分咬牙切齒。
這番話讓陌彤微微皺眉,將那孩子往后送了送,才又面對著擎越說:“我不知道你這想法從何而來,我也不想去弄清楚了!神如何魔又如何!我若心中不安,是神亦會入魔;我若心中歡喜,成魔亦能自在!好歹曾經(jīng)相識一場,我不愿與你兵戎相見,你之前既已說過不會管這戰(zhàn)事,那請圣子殿下移駕吧,今日,我能護住幾個魔便護幾個,能護住多久那便護多久!”
“好,好,好,那就當今日你我從未見過!陌彤,你太讓我失望了!”話音未落,那青色人影卻已失了蹤跡。
擎越的最后一句話回旋在陌彤的耳邊,低沉的話語壓抑的情緒,一次次捶打著她的心,她望著那遠去的殘影深深吸了口氣,“如此也罷!”
金光一閃,紅衣女子從光芒中走出,將議事廳內(nèi)眾將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陌彤望向之前那名守將,問:“云及如何了?”
“魔子已安頓好,情況還算穩(wěn)定,剛剛已經(jīng)清醒,只是身體實在是虛弱!”
“多派些人手保護他,眼下情勢危急,依他的性子必定不心焦不已,就怕他拖著那樣的身體還要跑出來!”
“姑娘放心,屬下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
“魔尊離去之前是怎么安排的?”
眾魔將都垂下了頭,陌彤擰眉,“怎么了?”
“屬下等辦事不力,魔尊交代下來的事情還沒來得及實施神界就攻過來了,如今,唉!”
“如今這些都不重要了!神界此次的目標是魔宮,禁地的結(jié)界還算穩(wěn)固,這樣,你們先派魔兵將老弱婦孺都集中在一起,讓云及帶你們進入禁地暫避。將魔兵撤回守衛(wèi)魔宮,不管是陣法、陷阱還是什么,只要是能利用的都啟動起來,一定要撐到魔尊回來,要不魔界這次就真的難逃一劫了!我會把慶弗引開,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
“姑娘千萬小心!”
陌彤聞言回首,眾魔將的臉色皆是擔憂之色,她心中微暖,唇角上揚,在略顯蒼白的臉上勾勒出一抹柔和的笑。
風沙越來越大了,這風中飛揚的也不知是真的砂土石礫還是那逝去之魔所化。
寒玉長弓在手,陌彤迎風站立在宮墻之上,火紅的衣袂飄飛。雙唇不停開合著,搭弓拉弦,一道無比粗壯的金光疾射而去,期間那道金光不斷的分裂開來,最終如同萬千箭雨一般襲向神兵。那些金光都像是有意識一般,一旦它鎖定了一個目標,不論如何躲避都無法逃開它的追蹤,陌彤的這一箭讓戰(zhàn)神慶弗一下就損失了萬千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