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里,古風跟蔡頭向羽三人以傷勢嚴重行動不便為由而不讓左冰雨前往練習場上轉(zhuǎn)悠,每一個清晨都早早的來到木屋寸步不離的將他困在屋里圍著他轉(zhuǎn),無奈,左冰雨只好任由這三人擺布,反正,現(xiàn)在的自己確實是不適合練劍。
因為有師兄們的精心照顧加上這兩天的休息,清晨一大早左冰雨精神十足的起了床,盡管身上的劍傷沒這么快好,可是被困在屋里這么多天的左冰雨實在是受不了想要出來透一透氣,呼吸呼吸清晨清新的空氣。
推開門向外走去的左冰雨見到了剛剛到來的左宗堂。
“掌門?!?p> “你,你是?”乍一見到這張臉左宗堂被嚇了一大跳,他這青龍門里什么時候來了這么一號人物,如此的怪模怪樣令人恐怖。
“我是左冰雨啊,掌門怎么不認識了?”
“冰雨?你,你的臉?你的臉這是怎么了?難,難道你的天花又再次發(fā)作?”詫異的目光不敢直視那張令人恐怖的臉,左宗堂在說完這句話后馬上后悔自己的心直口快。
為什么?為什么他這個孩子總會得些難以醫(yī)治的???為什么老天如此的不眷顧他,要讓他遭受如此的折磨,這個病怎么又去而復返?當下,心里一陣刺痛讓他喘不過氣來。
“我的臉?我的臉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勁嗎?”
左冰雨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掌門人為何對自己的臉會有如此驚訝的表情,下一秒他想起天花兩個字時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臉已經(jīng)出了問題。
一把將手臂上的衣袖往上一擼,左冰雨的目光落在了出現(xiàn)點點疙瘩痘痘的手臂上久久無法挪開。
仿佛,他又看見無人的山谷里那個無助彷徨自生自滅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的小男孩,南溪鎮(zhèn)上任人欺負踐踏的小男孩,一天天過著生不如死坐等死去的小男孩。
曾經(jīng)的一幕幕像幻片般在他的腦海中一一閃過,好像在提醒著左冰雨,他生來就是這個鬼樣子,現(xiàn)在他必須要回到以前的鬼樣子去。
為什么?為什么自己的身上又會長出這般怪物來?為什么會這樣?昨天的自己不是還好好的嗎?古風師兄跟蔡頭師兄們不是也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有什么異樣嗎?為什么這才過了一個晚上自己的臉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難道他身上的天花就沒辦法痊愈了嗎?這天花注定了要一輩子纏著他讓他一直都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度過余生?
不!不!不是這樣的,這不是天花!不是,這是中毒了!對,中毒了,在女兒谷時飄雪就告訴過他這是被人下毒后才有的表現(xiàn)。
對,被人下毒了,看來就在前幾天他被蒙面人刺的那一劍里就已經(jīng)被下了毒,如此看來上一次的毒也是拜這個蒙面人所賜。
既然是被下毒,那么就有辦法將這毒給解去,心中這么一想的左冰雨在下一刻已經(jīng)不再那么慌張了。
想起這兩天古風師兄的異常熱情跟蔡頭向羽倆人不斷為自己端來飯菜,他一下子明白了這一切,看來在他回來的那一天他們就已經(jīng)看到了他的這個丑樣子,只是他們?yōu)榱伺滤麄?,這才假裝若無其事,還好心的控制了他的自由。
心里不由的對師兄們充滿了歉意和感激,他感激他們對自己的不離不棄用心良苦,他也很抱歉自己總是給師兄們帶來麻煩惹的他們總要為自己擔心。
不過此刻左冰雨的心里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看來早在五年前,不,早在八年前他就已經(jīng)被那個躲在暗處的蒙面人給掌控在手心里,如今他也只不過是心急了這才再次出手,不過那個躲在蒙面人背后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在這茫茫人海中他為何只看上自己?
心里不由的一陣難過,這件事不管發(fā)生在誰的身上下場都是一樣的痛苦,想到自己活了這些年竟然一直被人控制在掌心里任由他人擺布!左冰雨的心再次痛到不能呼吸。
不,不行,絕對不行,從現(xiàn)在開始他左冰雨要自己掌控自己的命,他不要做一個無用的傀儡,他要反抗,他不管蒙面人背后的主人究竟想要對自己做什么還是只是為了想要得到心劍口訣。
“冰雨,冰雨,你這是怎么了?”見到左冰雨那六神無主的樣子左宗堂的心里頓時沒了底,心里七上八下的擔心的要命。
“對不起!掌門,讓您受驚了,左冰雨這就進去,不再出來嚇人?!?p> “沒關系孩子,你是我的兒子,我哪會嫌棄你,只是你這病會傳染給別人你可是要小心,這青龍門里上上下下的弟子加起來也有好幾百個人,我怕,怕會,,,到時青龍門里的長輩門,,,,”
“弟子知道,弟子會小心的,如果可以,弟子愿意離開青龍門再回到山谷里。”
“冰雨,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擔心這些弟子,,,?!?p> “冰雨知道掌門的意思,請容弟子整理些衣物馬上離開?!?p> “不,也許找個大夫來也可以看好也未可知,你還是先不急著離開,先好好看看再說,就這么定了,先不許走?!?p> “是,冰雨聽掌門的就是?!弊蟊甑男睦镫m然很想馬上離開這里,免的留下來被人嘲笑又起不了什么作用,可是他的心里卻是更加的想要找到那個蒙面人問個清楚,他為什么要找上自己,他背后的那個主人又是什么人?為什么要這么對自己,為什么可以這么不擇手段隨意踐踏一個人的尊嚴?
現(xiàn)在只有先留下來才能伺機找到蒙面人,才能確定那個蒙面人是否是蘭衣師兄,也能將青龍門里的這個叛徒給找出來還師兄們一個安全的環(huán)境。
當下別過左宗堂左冰雨轉(zhuǎn)身回到了屋里,經(jīng)過這些年的成長與遭遇磨難左冰雨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自怨自艾隨隨便便就想放棄生命的小男孩。
看著消失在門后的那一道身影左宗堂的心頭就像針刺般難受,想這孩子生下來就命運多舛,從小死了娘不說還得了這么一種怪病,自己無奈之下才忍痛割愛將他送到龍首山的山谷里休養(yǎng)這才撿回一條命。
原以為病好了之后總算可以接他回來卻不想半路上被魔都府的人給劫走,還被刻上了魔都府的記號,害的他這幾年來不管天熱天冷都要戴著手套過日子。
好不容易從蒙面人的手上將他救回,原以為從此以后這孩子可以在這青龍門里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可誰想這才過了短短五年的光景,他竟然得再次忍受這份病痛忍受這份煎熬。
這五年來這孩子對自己始終保持著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也從沒開口叫過自己一聲爹,可是他沒有怪過他,是他沒有把他照顧好。
在左宗堂的心里總有一道深深的愧疚,他知道在這孩子的心里還沒有完全的原諒自己,原諒自己把他扔在山谷里不管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