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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機(jī)器人分身

第129章 立盡斜陽

我的機(jī)器人分身 小呀小葫蘆 2061 2018-07-04 23:55:49

  百姓暴亂之后,事情變得有些復(fù)雜,就像晉少謙曾經(jīng)想的那樣,民心是很重要的,因?yàn)樗麄冞€活著。

  每一個(gè)人都會帶來一條利益的線,千絲萬縷,就像春安縣的聶家其實(shí)是川京城聶家的一條分支,每年都會向上供奉,而為了這條供奉不斷,川京的聶家也許會動些手腳。

  也許這些很小,根本威脅不到在皇后面前榮寵正盛的宣守,但在皇后面前有話語權(quán)的不止宣守一個(gè),而這些人,很多都在眼巴巴地等著宣守犯錯(cuò)。

  金鴿已經(jīng)帶來了朝廷的消息,皇后為他阻下了壓力,但他必須速戰(zhàn)速決。

  百姓已經(jīng)涌到了縣衙外,宣守就這樣走了出來。

  然后他抬起手,灼燙的焰火浮起。

  焰火在人群中綻放,火星綻放,其中似乎有血肉被攪碎,化作飛灰洋洋而落。

  “殺人了!殺了人!”有人大喊著。

  宣守笑了笑:“你們以為,人數(shù)真的能彌補(bǔ)實(shí)力的差距嗎?”

  他的話音帶著嘲弄,目光從人群中一掠而過,沒有停留,就像看著一群入不了眼的廢物。

  “本官奉皇命,來此是為了找一妖狼。”

  “昨日,本官已經(jīng)找到線索,犯人在說出線索之后自焚而死,相信昨日那場大火,大家也都看見了?!?p>  宣守想起了昨日那場大火,然后他露出了一抹笑,死人是不會說話的,所以死人可以說任何話,因?yàn)樗罒o對證。

  “妖我已經(jīng)找到,不日便會離開,若是相安無事便罷,若是有人不識趣,本官不介意帶走幾條人命,爾等,好自為之?!?p>  灼燙的焰火在他的掌心燃著,地境的修為裹挾著壓迫力,在一瞬間,人群情不自禁地后退。

  不知情人似乎有些恍然,而知曉昨日大火所在之地的人,則一瞬間有些發(fā)怵。

  那里是天狼最核心的地方……

  宣守看著喧囂漸歇的人群,笑了笑,然后他轉(zhuǎn)身,下顎微抬,大步流星地離開。

  人群沉默了一會。

  莫坤擠在前面不斷地安慰著:“大家再忍幾天,昨日宣大人拿了要犯,已經(jīng)找到了他想要的線索,只要諸位此刻離開,便不會惹禍上身!事已至此,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人群沉默著,卻沒有后退。

  周愈見此,嘴角露出一絲譏諷,他轉(zhuǎn)頭看了莫坤一眼:“不過如此?!?p>  莫坤看了眼,回以冷笑:“周大人若是有什么其他的辦法,大可上前試試!”

  周愈抬眉,大步上前,一把抽出配劍,橫斜朝著人群胡亂砍去。

  霎時(shí)間,血花四濺。

  他得意的大喝:“給臉不要臉的賤民,誰敢上前,命就別要了!”

  人群在一瞬間沉默。

  然后有人站了起來。

  “說誰賤民呢?”

  “命?老子的命是天給的,不是讓你這種人說評斷就評斷的!”

  宣守的手段能壓制住百姓,是因?yàn)橛兄鼐车男逓樽鳛檎饝?,但周愈不同?p>  周愈是仰仗著有些背景混成了侍衛(wèi)首領(lǐng)。

  宣守能震懾并不代表周愈可以為所欲為。

  于是人群在一瞬間涌了上來。

  “什么玩意兒!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居然敢評判老子!”

  “今天,我這個(gè)賤民我倒要看看,除了一身皮,你和我們這些賤民有什么區(qū)別?”

  “……”

  周愈大概怎么也不會想到,民亂再次涌起,朝著縣衙內(nèi)涌去。

  “王八蛋!”周愈破口大罵,然后被人群沖撞地人仰馬翻。

  這群賤民!

  這群人居然敢撞他!

  周愈感覺到有一種怒火在他的心頭揚(yáng)起。

  他艱難的從地面上爬起,對著遠(yuǎn)去的人影就這樣將手中的劍帶著力道甩了出去。

  就在此時(shí)。

  人群被沖撞開一條縫,晉少謙沖了出來。

  他推開人群,然后抬起了手,攥住了那柄劍。

  血從他的指縫中流出,他看了眼周愈,得意的笑了笑,然后他走上前,將那柄劍扔在了周愈的面前。

  “無恥?!彼f道。

  周愈看著這一幕,感覺整個(gè)人像是被羞辱了一般,他看向晉少謙,整個(gè)人就像一直被踩了尾巴的貓。

  晉少謙看著這一幕,不給面子地笑了。

  “周統(tǒng)領(lǐng)這是炸毛了嗎?別這樣?!睍x少謙擺了擺手。

  周愈咬著牙,像是個(gè)瘋子。

  晉少謙沒有看他,他的目光落在了人群之中,很安靜。

  就像整個(gè)人群也安靜了下來,靜靜地看向了晉少謙。

  有的時(shí)候,百姓真的是最讓人心酸的那一類人,他們從未求過什么,卻對每一份真心,予以所能給予的最誠摯的回報(bào)。

  晉少謙沉默了一會兒。

  “回去吧?!彼f道,“你們,已經(jīng)很好了?!?p>  人群沉默著,就這樣看著晉少謙,看著這個(gè)立身正直的少年人。

  “生命是很珍貴的,不要讓那些真正關(guān)心你的人受傷?!彼瓜履抗猓心敲匆唤z傷感,“命,是一份責(zé)任,是要負(fù)責(zé)與承擔(dān)的?!?p>  人群里,隱約傳來了一聲抽泣。

  那是一個(gè)婦人,她哽咽著。

  “我兒子走了,他們說是征兵去了邊境,可我不敢信,他們都是劊子手,都是當(dāng)面一套轉(zhuǎn)頭就能殺人的,我的兒子才十六歲,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我可以替他的啊,哪怕要了我的命都可以……”

  她一邊哽咽著,一邊看向四周。

  “你們都還活著,都還有家人,你們都回去吧,沒有什么比一家人完完整整在一起更重要的了,既然大人們都說只要離開就好了,那你們就走吧,都走吧,都走啊——!”

  她將身邊的人向外推搡著,嘶啞著喉嚨里的聲音。

  “那嬸子你呢?”有人問。

  婦人哽咽著,卻沒有讓淚落下。

  她睜著通紅的眼眶,看著縣衙的大門,話音輕了下來,卻格外堅(jiān)定。

  “他們說我兒子去了邊關(guān),那我就在這里等我兒子回來,他一天不回來,我等一天,一年不回來,我等一年,一輩子不回來,我就等一輩子。”

  話音到最后,變得格外地輕,甚至有些溫柔,婦人的眼角里,帶了些淺淺的笑。

  就像一件很隨意的事情。

  傍晚時(shí)分,一個(gè)母親,斜靠在門前的老樹下,等著孩子歸家,直到一點(diǎn)一點(diǎn),時(shí)光微暖,立盡斜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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