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吃完飯后,獨自在大門口站了一會兒,鈴兒路過時覺得十分奇怪,趕緊來到蘇錦身邊,問道:“小姐你怎么了?”
蘇錦面無表情道:“阿峰為什么還不把馬車駕來?再不走就要耽誤上朝的時間了?!?p> “小姐,今天是初三,休朝……”說到這里,鈴兒終于察覺到了蘇錦的不對勁,“小姐你……你沒事兒吧?!?p> “初三?!碧K錦定在原地想了片刻,“我知道了?!?p> 接著,蘇錦把鈴兒丟在原地,自顧自地回了房間,然后一直獨自呆在房間里。
鈴兒把這件事告訴了阿峰和秦管家他們,四個人在廚房里沉默了一會兒,阿峰忍不住開口:“要不我們?nèi)枂栃〗???p> “可是我看小姐的樣子似乎把昨天的事給忘了……”鈴兒無奈道。
這時,周謐拿著圣旨來到了蘇錦家。
昨日蘇錦一直在昏睡中,所以周謐并沒有宣旨,今日到蘇錦家,見蘇錦帶著蘇家所有人出來接旨,才把旨宣了。
蘇錦聽到自己被降職的旨意時,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情緒,只是恭敬地行了禮,接過圣旨讓人送周謐。
周謐走前道:“君上已經(jīng)下旨讓柳大人任丞相,但昨夜柳丞相的爺爺駕鶴西去,君上派二皇子和老奴前去吊唁,蘇大人若是不嫌棄,老奴便隨蘇大人一起去?!?p> “勞煩公公走著一趟,本官便不去了?!?p> 蘇錦這般果斷地拒絕讓鈴兒他們膽戰(zhàn)心驚,他們跪在地上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等待周謐的反應(yīng)。
蘇錦這話和說這話的語氣也讓周謐百思不得其解,他印象里的蘇錦雖然不喜歡惺惺作態(tài)的寒暄,但多少還是會注意言辭和語氣,這次總不能因為柳清林搶了她丞相的位置就這般明顯地針對柳家吧。
周謐想著二皇子李培可能快要到柳家了,自己也要趕緊動身趕往柳家,所以只留下一句,“那老奴告辭?!北愦掖译x開了蘇錦家。
周謐離開后,鈴兒趕緊起來,有些焦急地問蘇錦:“小姐,你怎么了?那可是周公公,你這么拒絕他不合適吧?”
蘇錦面帶疑惑地想了片刻,道:“他看起來沒有生氣。”然后又自顧自地回到自己的房間里,留下了一臉難以置信的其他人。
此時大家都發(fā)現(xiàn)了,蘇錦醒后,除了好像已經(jīng)忘記昨晚自己暈倒的事以外,行為舉止一板一眼,好像在按照一個固定的作息做每件事,而且她的好像反應(yīng)變得遲緩了,對人際關(guān)系的理解也變得意外地簡單粗暴。
鈴兒不知道這是為什么,但是她知道這一定不是一件好事,曾經(jīng)與她一起生活的小姐不見了……
獨自在房間里待著的蘇錦正拿著一份京都的詳細地圖仔細地觀察,然后決定執(zhí)筆寫一份加強京都防御的建議書。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中午,鈴兒小心翼翼地推開蘇錦的房門,低著頭輕聲提醒道:“小姐,該吃午飯了?!?p> 蘇錦還在寫字,并沒有抬頭:“知道了?!?p> “那我把午飯給小姐送來,小姐若是餓了就吃點吧。”鈴兒說完便退出了蘇錦的房間。
若是在以前,蘇錦一定會放下筆,伸展一下然后道:“好,去吃飯?!?p> 鈴兒端著飯菜回到蘇錦的房間后,見蘇錦依舊坐在書案前專注在紙筆上,索性沒有說話,盯著蘇錦看了好一會兒,然后把飯菜輕輕地放在桌子上,默默地退了出去。
在關(guān)上門的那一霎那,鈴兒忍不住哭了出來,她用手捂住嘴,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它跑回自己的房間,低聲抽泣,她害怕蘇錦會一直這樣,蘇錦對待一切事物的漠然和遲鈍讓鈴兒急切地想讓蘇錦變回從前的她。
蘇錦寫完奏折后,去吃了幾口飯,喝了幾口水,然后開始看書,一直到鈴兒再次進來叫它吃晚飯時,蘇錦才起身坐到飯桌前。
蘇家的五個人同時坐在飯桌前吃飯,這頓飯不同于往常溫馨熱鬧的氣氛和場景,吃飯的過程中沒有人說一句話。
蘇錦端著碗,吃一口飯,吃一口面前的青菜,全程都在機械地重復(fù)著這個過程,鈴兒見狀,默默地撤換著蘇錦面前的盤子,保證蘇錦能把飯桌上的所有菜都吃一遍。
當(dāng)蘇錦發(fā)覺自己的碗中再也扒不出米飯后,她放下碗筷,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還在飯桌上的四個人都覺得這頓飯吃得索然無味,阿峰扒拉著碗里的飯卻一口都不想吃,鈴兒吃了一點點便再也吃不下去了,秦嬸子則是有些心疼這一桌菜不吃就要浪費了,她勸大家:“多吃一點吧?!?p> 秦管家嘆了口氣:“算了,老婆子,他們吃不下去就不要勸他們吃了,大家都各自做自己該做的事吧,在小姐好起來之前,我們一定要讓蘇家保持原來的樣子。”
阿峰聽到這話,把碗里的米飯幾口吃完,抹了抹嘴:“我去喂馬?!?p> 鈴兒放下手中的碗:“我去廚房幫秦嬸子吧?!?p> 秦管家勉強笑了幾聲:“這就對了,萬一明天小姐突然好了,見到大家垂頭喪氣的樣子該難過了?!?p> 晚飯后不久,柳清林派出的小廝就來到了蘇錦家,鈴兒見是柳清林派來的人,便把蘇錦今日的異常告訴了小廝,希望他回到柳家后把蘇錦的情況告訴柳清林,然后看看有什么辦法能讓蘇錦恢復(fù)以前的樣子。
柳清林聽完了小廝的回話,沉默了片刻,叫人找來一件帶帽子的黑色披風(fēng),又叫人把他的馬牽來,一個人策馬趕往蘇錦家。
因為策馬疾行而帶起來的風(fēng)吹起柳清林用來遮住臉的帽子,月光照射在他的臉上,讓他本來就白皙的皮膚顯得蒼白無比,他的眉頭已經(jīng)不自覺地皺了起來,上行的眉毛就像一把凌厲的劍,把此刻的他與平時溫雅的割裂開來。
前往蘇錦家的路上,柳清林有些害怕,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只是心跳就像鼓點一樣清晰地回蕩在耳邊,感覺好像要失去什么似的。
到蘇錦家后,柳清林利落地下馬,敲開了蘇錦家的門。
卿卿不似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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