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公子,您有??!
斯于動作利落的,從箱子里翻出一件翻兔毛披風(fēng),跟上宴洵都的腳步,披在他的肩上?!肮舆@話,奴婢記得是歐陽公子說過的。以前您還嗤之以鼻呢?!?p> “是嗎。那時的我年少不懂事?!睂庤部嘈Γ还苁茄玟?,還是她寧璨都未能留住歐陽璞初。只是唯一不同的,寧璨另外找到可以幫宴洵都勉強(qiáng)續(xù)命的大夫。
“公子別灰心,您一定還能找到,比歐陽公子醫(yī)術(shù)更加高明的大夫?!彼褂谥皇峭锵В僖膊荒苊刻於寄芸吹綒W陽公子的俊顏了,不過自家的病美人公子顏值也是不賴的,養(yǎng)眼。
守在宴老夫人院子門口的婆子向里面通報一聲,才挑開簾子,恭迎宴洵都走進(jìn)屋內(nèi)。屋內(nèi)只有宴老夫人跟幾名伺候她的侍女。宴老夫人自從開始誦經(jīng)禮佛以后,便不再讓人去給她請安,大清早去會打攪到她誦念經(jīng)文。
當(dāng)門簾被挑起的那一刻,宴老夫人看到,剛灑進(jìn)來的陽光順便被一道清瘦的身形給堵住了。一位溫雅風(fēng)流的少年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只見他眉目如畫,氣質(zhì)優(yōu)雅,俊秀眉目間流轉(zhuǎn)著淡淡的清貴之氣。
唯一令人感到惋惜的,少年看上去是那麼單薄脆弱,令人心生憐憫之心。
“孫兒向祖母請安了。”寧璨曲身一揖。
“起來?!毖缋戏蛉诉€是第一次那么真切的感受到,自家的孫兒終于長大了?!翱爝^來讓祖母看看,你怎么突然想到要看祖母。”
寧璨在宴老夫人身旁的踏上坐下,手便被宴老夫人握在手心上。她忍不住驚呼,“哎呀,這手怎么這么冷。你手底下的丫鬟們是如何辦事的?”
“祖母,這些不怪他們,是孫兒嫌麻煩,不想抱著湯婆子。今日是孫兒感覺身體舒服了點(diǎn),便想來看看祖母,陪祖母一道兒用早膳?!毖玟嫉捏w質(zhì)超級怕冷,一進(jìn)入秋天便緊抱著湯婆子不放,直到夏天的來臨。
但不是夏天就好點(diǎn),而是一到夏天就盜汗,身體更虛了。
“那行。你有這心就行了,別天天來,我這老婆子也吃不消?!毖缋戏蛉诵χf道,“我們用膳吧?!?p> 隨著她的一聲令下,手腳伶俐的侍女們便布好了早膳。吃完以后,見宴洵都還不走,聰明的宴老夫人已經(jīng)猜出宴洵都此行的目的了,“祖母大概能猜出,你來找我這個老婆子的原因了。我就知道,你來準(zhǔn)沒好事。說吧,我老婆子能幫到你的就幫?!?p> “這件事祖母一定能幫到孫兒。孫兒才不是那種不識趣,喜歡為難人的家伙?!睂庤驳脑捪裨谧猿埃瑢?shí)則在暗諷晏楓琉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那灘爛泥。
“行了,你就說你的吧。別再無事生端?!毖缋戏蛉擞袔追謶脩玫氐?。
就像宴洵都說的,這個家很亂,每當(dāng)想起這事,宴老夫人就止不住的自責(zé)。可現(xiàn)在自責(zé)一點(diǎn)丁用都沒有。
從某種意義上說,宴老夫人跟寧璨的奶奶寧老夫人很像,都是那種自私自利只想到自己,等她心情好了,有空了,才有閑心照拂一下自己的晚輩。
寧璨向宴老夫人說明,大夫的事情她想自己找,讓宴老夫人答應(yīng)她的要求。
在這一點(diǎn)上,宴老夫人當(dāng)然贊同宴洵都的要求,畢竟讓她那個兒媳幫忙找,準(zhǔn)又不知要折騰出什么亂子來?!捌鋵?shí)歐陽大夫自己主動請辭了,也算不錯?!彼先思疫€是欣慰的。
寧璨的內(nèi)心在流淚,告辭了宴老夫人,走在院中散步。
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雨絲長長細(xì)細(xì)的落在庭院中,雨點(diǎn)敲打在葉落得稀稀疏疏的柳葉上,稀稀落落的倒是映出了幾分蕭何。
“公子,我們回去吧。天又冷了?!彼褂谡鎿?dān)心自家公子的又著涼了,到時候婁氏又能把她找的庸醫(yī),順勢塞進(jìn)“淵鏡院”。
寧璨攏著手指放在唇邊,咳了幾聲,“也好?!?p> “喲,這位不是二哥哥嗎?怎么今兒那么有閑心出來散步?!标淘缕睫揶淼穆曇舸罄线h(yuǎn)傳來,她很快就跑到宴洵都面前,張開雙臂擋住他的去路。
這些天宴洵都的表現(xiàn)可把她氣壞了,她發(fā)現(xiàn)宴洵都臉皮變厚了,不管她怎么冷嘲熱諷他,他都能自若的應(yīng)付,偶爾開口說一句就能把晏月平氣得七竅生煙,當(dāng)場差點(diǎn)去世。
“其實(shí)我一直都很閑。妹妹如果有空的話,可以天天去找我聊天?!睂庤驳难畚草p輕挑起,帶著幾分散漫的笑意,冷淡又清透。
看著宴洵都眼中的笑意,晏月平只覺得牙癢癢的。每次她去其他官家小姐的家做客,姑娘們都特別好奇她這位二哥哥,只因他生得冷峻又優(yōu)雅,就連世間女子都萬般的形影自殘。
而她們時常討論的重點(diǎn),為何宴洵都可以生得那么好看,作為他妹妹的晏月平怎么就生成那副尊容。晏月平會喜歡宴洵都才怪。
“不必了,我跟你之間沒啥可聊的?!标淘缕綈汉莺莸啬パ赖?。
“那我只好告辭了?!睂庤猜赃^比她矮多了的晏月平,直接抬腳離開。
晏月平手指慢慢收攏,指甲嵌入肉中,緩緩地不斷深入,眉頭緊鎖,要緊了牙關(guān),不讓自己在沖動的情況下做出失控的事情來。
晏月平的侍女趕上她的腳步,小心翼翼地垂頭詢問,“姑娘你怎么了?”
晏月平冷笑,“我還能怎樣,心情不爽唄?!?p> 侍女嚇得肩膀一抖,認(rèn)命地咬牙,抬起下巴。一個又一個的巴掌“噼里啪啦”地耍在侍女的臉上,她不能喊疼,不能叫出聲,咬著牙忍著。
“長得好看了不起喲!”晏月平手打疼了,最后伸出一腳直接踹翻侍女。
被踹翻在地上的侍女,與寧璨同時在心里回復(fù)她:就是了不起。
斯于跟著寧璨站在走廊的拐角看著那邊的情況,斯于頓時覺得后怕地抖索著,“好險奴婢跟對了主子?!?p> “其實(shí)也不盡然?!睂庤舱f著又咳了兩聲。
“公子,我們快回去吧。您如果著涼了,可怎么辦。”斯于要擔(dān)憂的事情總是特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