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嬈提了分手,說不上多大的事兒,小問題多了,就有了導火索?!痹芍狸愑晖┎⒉幌牒妥约赫f太多的話,也就是用最簡單的話語點了點。陳雨桐足以明白其中的意思,要不至于進行太多回合,讓原本就僵硬的關系推得更加遠一些。
馮曉雪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最后誘發(fā)的事件是葉諾吃醋,又發(fā)起了冷戰(zhàn),而季嬈好像真的有些失望了?!?p> 沒有一句多余的廢話,卻足以讓陳雨桐清楚的知道事情的重要點。但是在聽過之后,陳雨桐反而陷入了沉默。如果,若真的是有什么大事兒,反而更好去勸一些。這樣細枝末節(jié)的小事情堆在一起,解決了一個又一個,問題是一個連環(huán)鎖,永遠都解決不到最重要的那一個。不由得搖搖頭,陳雨桐到底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重新回到了包廂之中。正巧葉諾的座位安排在她對面,她便一邊喝水,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
直到,所有的人都到齊——
“第一杯,好久不見!”每個人的面前都放了酒,柳笙也沒有多說什么,簡單的就開了這一場。
“好久不見——”隨著碰杯的聲音響起,還有大家并不整齊的好久不見,所有的人似乎都不由得感慨那些時光真的在流逝了,不說在外實習的學長學姐,就連他們自己也有好久未曾聚過。那些感慨從每一個人的眼底流淌而出,慢慢的就成了一個氛圍,或許有一天他們散過之后,就再也聚不起來了。
一時間有些感慨,而這樣的氛圍讓整個屋子都顯得有些沉重。
“好家伙,全都是拖家?guī)Э诘?,以后咱們再聚會,可能需要訂有兩張桌子的包廂了。來來來,其他的我們都認識,三門,旁邊的小姑娘是誰?給大家做個介紹唄?!比绻f這氛圍是柳笙開了頭,那么此時此刻也是他打破了僵局,率先調(diào)侃閆默,想著給大家?guī)硪恍g快的話題。
閆默也不含糊,開口之間,半開玩笑:“這是玉清茹,我女朋友,現(xiàn)在也是咱們學生會的成員。其他的就不要說了,我這人臉皮??!”
“薄什么?三門,我這可是嫡親的學妹都被你帶走了,哞哞哞,老牛吃了窩邊草。”緊跟著起哄的是錢泠泠,不僅是對著閆默,在說完之后又扭頭看向那些學長學姐們:“人家還是大一的妹子,就讓他勾搭走了,各位哥哥姐姐評評理,他是不是吃窩邊草的老牛?”
“是是是,沒錯的!不過柳笙,你女朋友怎么沒有帶來?好像也是個學妹吧。”
……
或許人就是依附八卦而生的,尤其是在女孩子比較多的場合下,很多事情都被搬在了明面兒上,但大家都不敢提葉諾。生怕提了,他再傷心難過,再不能自已。葉諾也很少去接大家的話茬兒,只是坐在旁邊看著這樣子的場景,想起來第一次帶季嬈來這樣的局,那時候大家也是這樣調(diào)侃他的。那個時候的季嬈是什么樣呢?她真的沒有不好意思,落落大方,每一個人的面都顧的很全。當時,柳笙還夸她是見過場面的人。
可是現(xiàn)在呢?自己還是把她弄丟了。
如此想著就越發(fā)難過了起來,除了大家起哄著喝的時候,他自己也不斷的自斟自飲。飯局不過一半,原本酒量就不是很好的葉諾就醉了。
“哎,小諾諾,你說說你是怎么回事兒?”同樣酒量不好的陳雨桐,硬生生的繞過了大半個桌子擠走朱文輝,然后扯著他討論感情問題。朱文輝在旁邊兒想阻止,卻完全不敢。這面前,可是兩個喝醉的人,他們不講道理起來,那是真的完全不講道理。
沒醉的人就看著朱文輝笑笑,柳笙也招呼他坐到了陳雨桐的座位上。隨后,就這樣看著這兩個喝醉的人嘮嗑,尤其是學長學姐們,那面兒上的表情就是在臉上寫了四個字——興致盎然。更有甚者,隱隱,可以看見幸災樂禍,畢竟不般配的兩個人,從一開始就是不被看好的。
葉諾也一改他們葫蘆的特質(zhì),拉扯著陳雨桐絮絮叨叨,沒完沒了:“桐姐我和你說,我如果知道冷戰(zhàn)會讓她不開心,會讓她跟我提分手的話,我真的就不跟她冷戰(zhàn),我西破……不對,我就是嬉皮笑臉地圍著他繞,我也絕對不冷戰(zhàn)。我真的不知道他會因為這個生,可是她又說她不是因為這個生氣!桐姐,我跟你說,我到現(xiàn)在自己都搞不清楚了,到底是為什么呀?”
“嗚嗚嗚……可憐的小諾諾,你怎么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為什么呢?你是不是傻呀你?”陳雨桐一邊說一邊哭,還不時的拿手點點葉諾的額頭。那模樣一點兒都不像是葉諾分手,而是她被甩了:“你怎么,就這么傻呢?文藝部待了這么多年,你白待的嗎?我們這些上臺的人哪個能少得了跟異性接觸,你每天瞎吃什么醋?”
“我知道……我知道你們接觸的異性多??墒悄莻€人不一樣啊,嬈嬈看他的眼神兒,對他的態(tài)度和對別人都不一樣。嬈嬈說他們兩個是……是……對!說他們兩個是知己,那什么惺惺相惜,可是我看得出來呀,那男的就是對他有意思了。他看嬈嬈的眼神兒,和我一開始看她時候一模一樣。”葉諾打開了話匣子還不時地手舞足蹈,半中間兒有搖搖晃晃的起身,拿過紙巾盒子卻怎么都掏不出紙來。
錢泠泠想起來上一次他喝多了那個紙巾盒子的遭,默默地從他手里面搶過去,然后掏出三五張遞給他。葉諾又塞進陳雨桐手里,然后自己也哭了起來。
“桐姐,我好想她——都一個禮拜沒有跟我說過話了,然后一見我面就跟我說分手。她是不是真的移情別戀,不要我了?”看到這樣子的葉諾,眾人不由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真的,太辣眼睛了。一個大男人這樣說話,總有一種忍不住想要打他的沖動。
如果說其他人還有心理準備,玉清茹就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手上還維持著加菜的動作,然后僵在那里。過了一會兒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扭頭看向閆默,問的有些艱難:“葉諾他……經(jīng)常這樣?”
閆默點點頭,可能又顧及到一些葉諾的顏面,才又補充了一句:“季嬈不理他了,他就這樣。”
“也許有些不可思議?!庇袂迦阌X得自己忽然間就明白了季嬈為什么堅定的要分手,每次吵架都要來上這么一出煩,都要煩死人了。而且這個模樣跟平常那個繃著個臉的葉諾實在是差太多了,根本沒有辦法想象兩個人是一個人。
“小諾諾,姐跟你說不要慫,你現(xiàn)在打電話告訴小嬈嬈,說你想她,沒準兒小嬈嬈心一軟,就回到你身邊了呢。小諾諾,姐跟你說,小嬈嬈最心軟了,你怎么就把她惹的生氣了呢?你怎么就欺負她呢?你怎么就欺負得再也找不回她了呢?”不論別人怎么討論,陳雨桐和葉諾根本就不在意,兩個人自說自話,各自哭泣,熱鬧極了。
“我要給她打電話,對,我要告……訴她,我好想她,她回來好不好?我的手機呢?手機?手手機?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