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整個宏宇網(wǎng)吧的格局,跟別的網(wǎng)咖差不多,吃雞和聯(lián)盟劃江而治,毒奶粉守望CF等一眾過氣游戲在夾縫中艱難生存,鮮有幾個特異獨行的大佬,坐在電競椅前玩著讓人叫不出名字的游戲。
周澤宇就是其中之一。
“特么的,外星人電腦,被我拿來玩頁游,不過這游戲刷新確實快,好像連畫質(zhì)也高了不少,這大屏的分辨率還真是不賴啊。”
周澤宇狂按著F5,閉上眼享受著青軸鍵盤帶來的悅耳敲擊感,這一刻,仿佛時間都是靜止的。
“大哥,你在干嘛呢?游戲掉線了嗎?”
旁邊的小哥剛刷完深淵,爆了一地的史詩裝備,還沒來得及撿,屏幕上就彈出了服務(wù)器連接中斷的方框,他把鼠標(biāo)停在中間,一臉生無可戀,猶豫著該不該點。
周澤宇巋然不動道:“沒呢,我在凈化心靈?!?p> 對方譏諷道:“別刷了,改不了血統(tǒng)的,是非就是非,這輩子都歐不了的?!?p> “歐不歐無所謂,我就是喜歡這種感覺?!敝軡捎钏坪跏峭婺伭随I盤,轉(zhuǎn)而抱起鼠標(biāo)左右連點了起來。
“真是個奇怪的人。”小哥搖搖頭,一咬牙,重啟了游戲。
游戲已經(jīng)修復(fù)了之前的BUG,還補償了不少好東西,可謂是個皆大歡喜的結(jié)局,論壇上零星有幾個故意鬧事的,也被管理員及時刪了帖,一點水花也沒濺起來。
總的來說,這次營銷策劃進行得非常成功。
這回業(yè)績壓力一下子小了不少,周澤宇也給自己放了個假,他關(guān)掉頁面,玩起了PC端的開心消消樂。
目光在無意之中瞥到了網(wǎng)咖的懸賞榜,里面的內(nèi)容奪人眼球。
“絕地吃雞獎勵二十元網(wǎng)費,聯(lián)盟五殺超神宵夜套餐任選,聽起來好像不錯。”
周澤宇捻著下巴若有所思,停下了手中的開心消消樂。
“敵人已經(jīng)超越神了!”
還沒到二十投的時間,自家三路高地就相繼告破了,周澤宇不過才幾個月沒接觸,聯(lián)盟對于他來說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陌生的新事物。
“不打了不打了,四級被越塔,出門就被殺。”
周澤宇心態(tài)崩了,為了圖放松玩了幾把簡單易上手的蓋倫,結(jié)果被各路爸爸花式吊打。
“吃雞去,反正我分低,虐虐菜應(yīng)該不在話下。”
周澤宇登上了steam賬號,絕地求生是當(dāng)初活動打折半價的時候入手的,也沒怎么玩,因為網(wǎng)(人)不(很)好(菜),幾乎把把落地成盒,分才只有1000出頭。
“我靠,迪迦奧特曼?”
“臥槽,如來佛祖?”
“你妹,愚公移車?”
學(xué)精了的周澤宇特地選了航線盡頭的野區(qū)茍發(fā)育,卻還是難逃落地成盒的命運,看完死亡回放,周澤宇果斷棄了號。
“神仙,都是神仙,惹不起?!?p> 周澤宇回到了開心消消樂的懷抱里,繼續(xù)打發(fā)時間。
“你的賬號余額不足十分鐘,請及時充值?!?p> 倦意纏身的周澤宇打了個哈欠,起身去柜臺提前下了機。
剛出門,寒風(fēng)拂過,人瞬間清醒了。
“不該浪這么晚的,媽耶,這天是越來越冷了?!?p> 周澤宇抖著腿回到了出租屋,在一樓的麻將檔撞見了房東,繞又繞不過去,只好硬著頭皮打招呼道:“陳房東,你好啊。”
陳炯咬著牙簽,肚子上裹著條毛毯,一條毛腿露在外頭,搭在凳子上,看得出最近伙食應(yīng)該不錯,又發(fā)福了不少,越來越像地主家的傻兒子了。
“你來得正好,正好缺角,你來頂他的位置?!标惥夹绷搜壑軡捎睿芸煊职涯抗庖苹氐铰閷⑸?。
周澤宇婉拒道:“可我不會打啊,也沒錢….”
“誰一開始就會打麻將的,不會打正好,我來教你?!标惥夹Φ蒙交N爛,大手一摸,推牌道:“胡牌了,哈哈哈?!?p> 周澤宇定睛一瞧,小聲嘀咕道:“你這是詐胡吧,六七條不分…”
陳炯也發(fā)現(xiàn)了,立馬把倒掉的牌重新扶正道:“不算不算,這把不算?!?p> 同桌的人起哄道:“哪有你這樣的人,愿賭服輸懂嗎?玩不起就別玩?!?p> 陳炯一下子把鍋甩到了周澤宇頭上,“就是你這小子,跑我來跟我講話,害得我分心了,我不管,這錢記在你頭上?!?p> “臥槽,還有你這種人?!敝軡捎钣X得這人是不是隔世久了,連道理也不講了。
陳炯本想賴賬,但架不住三個人的威脅,最終還是不情愿地付了錢,他把氣撒在了周澤宇身上,還拉上了另外兩個看熱鬧的租客,重新拼了張新的臺子。
“你這小子,打算從我身上褥羊毛?!?p> 周澤宇歪著嘴,褥了別人那么多回,終究還是難逃一褥,最可氣的是,自己明明知道,還得乖乖被人褥一把。
“算了算了,就當(dāng)是破財消災(zāi)吧。”周澤宇給自己定了個底線,輸夠兩百就找借口遁。
可剛一拿到起手牌,周澤宇就覺得有戲。
“臥槽,十三幺的節(jié)奏嗎?”
這把陳炯做莊家,他扔了個紅中,催促周澤宇趕緊摸牌。
算牌估牌自己是一竅不通,但什么技術(shù)都比不上手氣好,頭張牌,周澤宇就把十三幺給湊齊了。
“胡了…”
連周澤宇自己也不敢信,他仔細確認了一遍,才把14張牌挨個推倒。
“你小子,別…”陳炯一開始也不相信,可看完周澤宇的牌面,他怔住了。
一個租客驚嘆道:“我打了兩年麻將,這輩子沒胡過十三幺。”
“還是起手頭張牌就胡上了,運氣爆棚哦?!绷硪粋€租客附和道。
“再來再來,我就不信了?!标惥紦]揮手,把升降臺按了起來。
“這下是有多少錢…”周澤宇對這些沒概念,畢竟他從來沒玩過打錢的。
陳炯一臉不耐煩道:“放心放心,我記著呢,我陳炯牙齒當(dāng)金使,什么時候說話不算話了。”
“哦…”
周澤宇應(yīng)了聲,感覺贏來的錢要打水漂了。
這下輪到周澤宇做莊,他戰(zhàn)兢兢地摸起牌,亮開一看,連續(xù)整齊的對對胡,他愣了下,笑著倒牌道:“這下怎么說?”
陳炯納悶道:“你特么你不是不會打麻將嗎?”
周澤宇點了點頭,“是啊,不會打,但我知道怎么胡牌啊…”
“我不信了,再來再來?!?p> 陳炯覺得有貓膩,特地注意著周澤宇的一舉一動,可對方確實沒有一點反常。
打了一圈,周澤宇連胡了四把,最慢也是第二張胡的牌,連周澤宇自己都搞不懂,可能這就是天選之人吧。
“不打了,你小子有毒?!标惥家荒玫脚?,直接推牌起身,就差當(dāng)場掀桌了。
周澤宇呵道:“房東,錢還沒算呢?!?p> 陳炯耍賴道:“錢什么錢,下個月的房租你不用交了,就當(dāng)是兩清了?!?p> “這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