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那一營可是專管制重武器的地方,五營中也屬它地位最重要,而且他還是蕭家的人,萬一以后他拿什么掣肘咱們,就不好辦了?!?p> “無妨,按我說的辦,”云瑾合上本子,淡笑著說道,“余下的四營,驍騎營由季風負責,唐括你領鐵騎營,至于虎豹營和銀槍營,就讓原先神策軍的那兩個都尉負責管制吧?!?p> 皇城護軍分屬南北衙,北衙禁軍分為神策軍、羽林軍、禁衛(wèi)軍和北衙特屬軍,由禁軍大統(tǒng)領蕭系節(jié)制。南衙十二衛(wèi)隸屬兵部分管,各衛(wèi)的人員都經(jīng)過精挑細選,分工極細,各司其責,調(diào)動權(quán)則握在懷王上官旻手中。
云瑾兼領神策軍后在蕭系手下辦事,已有諸多掣肘,唐括實在是不明白,為何還要將北衙禁軍里最為重要的其中一營分給蕭系的人負責管制。
軍中事務繁多,又涉及新增人員的編改造冊,約莫是忙到傍晚時分,云瑾才忽覺自己忘了一件事情。
貌似中午某人說過,晚上要等他回來一起吃飯。
抬眼一看,外頭天都快黑透了,他猶豫一番,還是放下了手里的筆,以往他孤家寡人的,哪里過不是過,可如今不同了,家里有個小毛丫頭等他了,還是一言不合就炸毛拆家的那種。
倘若他沒按時回家,也許明天等來的,就是整個府邸被炸了的消息吧?
他想著,不覺唇邊泛起一抹淺笑,罷了罷了,自己娶回家的。
云府,沈灼灼早早地備好了一桌她愛吃的,還特地去酒窖找了一壇好酒溫著,眼巴巴地等著云瑾回府。
“這都到飯點了,夫君怎么還沒回來?”
“夫人,三爺定是處理事情耽擱了,這會兒興許正往府里趕呢!”
一旁的小侍從嘴上說著,心里頭卻打著小鼓,三爺夜不歸家是常有的事兒,可看著自家夫人一臉的期盼,他實在是不忍心捅破。
這一等,便從日頭西下余暉,等到了滿天的星光閃閃。
可奇怪的是,沈灼灼卻一點沒有生氣,反而是越來越氣定神閑。
“把菜拿回去再熱一熱吧?!鄙蜃谱戚p酌一口小酒,這“照喉燒”還真是辛辣得很,頗帶著一番北境風霜凌冽的狠勁。
正說著,就聽得廳外頭一陣微急的腳步聲,云瑾一身玄衣束發(fā),帶著夜晚微涼的風,長腿跨門而入。
“夫君!”沈灼灼“唰”地從椅子上蹦起,溫軟的手掌握住他的手腕,“夫君,這么晚才回來,餓壞了吧?”
他其實早已習慣三餐不定,也無所謂餓與不餓,只是這一次,當他低頭遇到一雙如夜空星辰閃爍的眸子時,他莫名地心軟了。
就好像...一塊堅硬的頑石,轟然碎裂,然后風化成了細末。
“以后我若是沒趕回來,你就先吃,不必等我?!?p> 他放軟了語氣,聞著她身上冷冽的酒香,微醺......
“不要,”沈灼灼瞇眼看他,雙眸如月華般,“是夫君說要回來陪我吃飯的,我若是先吃,豈不就失約了?”
這小丫頭的嘴...這不就是變著法子提醒他不能失約么?
云瑾微微側(cè)頭打量她一番,“沈灼灼......”
“嗯?”她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他,直看得他不好意思。
“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