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啊……一般七級到十級傷殘才會部分喪失勞動力……”陳傾坐在后座上自顧自的嘟嘟囔囔著。
“抱歉,如果不是幫我這個忙,也不至于讓你……”程景昊覺得論起因果關系構成,還是要追責到自己身上的。
“程律師這么喜歡亂用因果關系,不符合你嚴謹?shù)淖雠砂??!标悆A不以為然的說“你總是不讓我對你說謝謝,為什么你自己反而那么喜歡說抱歉?!?p> 時常咄咄逼人的程律師無言以對。
“你果然受小朋友歡迎,”他只得換了一個話題“經(jīng)過實踐檢驗的話是不是變得嚴謹了?我這種大叔明顯就不行了?!?p> “叔叔,你站在那里一副要吃小孩的樣子,怎么可能有小朋友不怕死的想要靠近你?!标悆A給他分析了原因。
程景昊又被懟得無話可說。他甚至開始檢討自己確實嚴肅過頭,如果不是答應帶著陳傾一起,孩子們一定不會希望再見到他。
“我一直把你送到宿舍樓下好嗎?”程景昊覺得她走起路來恐怕不是很方便。
“不要吧。”陳傾拒絕了“你這車還是挺扎眼的?!?p> 程景昊依舊沒有堅持,但他也不想和個出租司機一樣把陳傾放在學校門口就掉頭離去。在他苦苦尋找車位的時候,陳傾說話了。
“師傅,路邊停一下就行?!标悆A帶著調(diào)侃卻又一本正經(jīng)的對他說。
這小姑娘真是什么都知道。
他只得把她放在路邊,看著她站在夜風里和他揮手告別,膝蓋上的傷口很刺眼。
這已經(jīng)是他第二次眼睜睜的看著她受傷,卻什么都沒做。
以后,程景昊想,如果他做什么能避免她受傷,那他一定會去做,不會再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他暗暗下了決心,畢竟他再也不想看到陳傾受傷了。
程景昊沒有開車回家,而是去了律所。其實去律所和回家也沒什么本質(zhì)區(qū)別,反正都是只有他一個人。
他坐到辦公桌前面,發(fā)現(xiàn)助理給他留的紙條貼在留言板上,提醒他明天有個案子要開庭。旁邊就是陳傾那張小紙條。
程景昊的手不聽使喚的拿起了手機,給陳傾發(fā)了一條消息。
“膝蓋上的傷口不要碰水。”他想了想又發(fā)了一條。
“我有個朋友從國外帶回來一種藥膏,抹了之后不會留疤痕,下次帶給你?!?p> 也許是在上自習吧,她沒有回復。
陳傾拿出手機,發(fā)現(xiàn)林樾下午的時候給自己發(fā)了視頻邀請,看時間她那會兒是在幼兒園,沒有接到。距離上次短暫的臺上臺下見面又過去了快一個月了吧,她倔強的不肯服軟,但是她此刻又很想和林樾說對不起。
盡管這對不起她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陳傾照舊把一天的行程簡短的匯報給了林樾,當然略過了受傷的部分。好像每天必須這樣做她才能讓自己安心。她對著手機發(fā)了一會兒呆,高翎催她去上英語班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上班之后,程景昊才收到了陳傾的回復。
“哦,程律師好啰嗦啊?!彼亓艘粋€打著哈欠的小女孩的表情。
程景昊在微信自帶的表情里挑了半天,回了一個[擦汗]
嫌他啰嗦的她恐怕是第一個,他有一次聽小劉說他是“社會我昊哥,人狠話不多”。
“電視臺說昨天的普法活動剛好被整合在了一次大型活動里,給了我們和易一個10秒的簡介,還是多虧了你?!?p> 程景昊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是秒回的。
而陳傾又不知道干嘛去了。
辰頌凝
理智如程律師,還是漸漸的把陳傾這件小事放在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