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晚上,阿歡坐在床上,看著黑老大送的水晶球,倒來倒去,看里面的雪花飄來飄去,今晚黑老大回來嗎?不會來嗎?會來嗎?…阿歡掏出信紙,給黑老大寫信。
見司:
你最近怎么樣?收到兩次你的禮物,不是我貪心,可是你很久沒來了,有些擔(dān)心你,不知道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我…擔(dān)心你。以前每次晚上不回來,第二天一定要等你,可總是在沙發(fā)上睡著了。我知道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會,也給你帶了許多麻煩,不知道我們兩個是不是就應(yīng)該這樣,做熟悉的陌生人。
昨天,孤兒院里出了些事情,有一個小女孩走丟了,去找她心上的男孩子,把我嚇壞了,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手足無措,我很自責(zé),因為小女孩是在我的看管下走丟的,院長,還有其他人卻沒有責(zé)怪我。我去找院長,他和我說了一些話,讓我有點難過。我剛剛失憶的時候在想,這個世界是怎么樣的,我為什么會在這里,我的意義怎么定義。像個好奇寶寶,卻又小心翼翼地活在別人的屋檐下,想著總有一天要逃離那個地方。如果十幾年前地意外沒有發(fā)生,現(xiàn)在我會是什么樣子??粗@群孩子,總能想到以前的自己,我就是從一個陌生的地方換到另一個陌生的地方,像一陣風(fēng),吹過不留痕跡。
你改變了我,或者說,我想為你改變。可是為什么,我又走了。你給我壘砌了墻,卻為什么還要留一扇窗戶。
阿歡今天異常難過,收了筆,才發(fā)現(xiàn)前面的字被眼淚氤開。抹了抹臉,已經(jīng)淚如雨下,不想再抑制情緒。阿歡在心里默默的數(shù),她和黑老大分開了多久,感情這種東西難道不應(yīng)該慢慢遺忘嗎?為什么她越來越痛苦。黑老大有難過過嗎?那也一定不會像她這樣痛哭流涕。
阿歡哭著哭著就睡著了,第二天起來頂著個大花臉,有人來敲門。阿歡打開門看到小張,身后遮不住的半個腦袋,周禮玉?!岸Y玉?你怎么來了?”“阿歡,你這是怎么了,臉都花了?!敝芏Y玉把手里的東西拿進來放到桌子上,拉著阿歡去衛(wèi)生間,“小張謝了,你快去值班吧。”阿歡扭頭朝小張說。
“你拉我去做什么?”“那你才睡醒?”“是啊,晚上睡得晚?!薄翱烊ハ茨槹?,我在外面等你?!薄芭??!卑g呆呆地站在衛(wèi)生間,看周禮玉出去,看了眼鏡子,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是,亂糟糟。和周禮玉也認(rèn)識這么久了,也終于不在乎什么形象。拿了牙刷擠了牙膏,塞到嘴里,慢悠悠地開始刷牙?!鞍g,你快點啊,我給你帶了早餐?!薄芭?。”周禮玉看到桌上的水晶球,和一旁染了淚痕的信紙,掃了一眼,沒動,等阿歡出來,假裝沒看。心里五味陳雜,卻面帶微笑,“快吃吧,給你帶的你最喜歡的槐花包子?!薄霸谀馁I到的?”“你猜?!卑g憋了周禮玉一眼,專心吃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