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她盡管會折磨得對手生不如死,但她至少不會送他最后一程??涩F(xiàn)在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對于那些觸碰她底線、原則的人,她不再心慈手軟。
如今,她不僅會在精神和肉體上摧毀對方,甚至還很樂意看著對方絕望的咽下最后一口氣。
這時候的她看起來不僅僅是冷漠無情那么簡單了。是狠!是嗜血的惡魔!
“對,忘了告訴你了,我在他身上下的毒確實只是一般的毒藥。想要解毒并不難,因為我本就沒打算要他死,他不過就是一個幌子。想明白了嗎?真正厲害的毒藥是在他的衣服上?!?p> “不可能的,沒有毒是我鬼醫(yī)不知道,解不了的,你別想唬我。”
雖然嘴上還在較勁兒,但老頭顫抖,慌亂的雙手早已出賣了他。
老頭胡亂翻騰著自己的衣服,一時間,各色各樣的瓶瓶罐罐全都被抖落在地,亂成一團。破碎的瓶子里流出的土黃色液體更是傾了一地,不堪入目。
鬼醫(yī)哪里還有當初的半點囂張氣焰?已然發(fā)瘋似的將好些瓶子里的藥全都一股腦兒的倒入口中,還不時發(fā)出一些不完整的聲音。
見此,簡默雙手環(huán)抱于胸前,微微倚靠著身后的墻壁,冷冷嘲諷道:“沒用的,這種毒無色無味,一觸即會深入骨髓。放心,比起你的那些個毒藥,這個不會讓你死得太難受。
它只會讓你失去神智,繼而癲狂,最后如夢魘般死去。對了,正因為它的獨到之處,它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夢魘。怎樣?鬼醫(yī)!夢魘沒有讓你失望吧?”
“你,你,你到底是誰?啊……啊……”
眼瞧著老頭鬼叫著就要撲上來,卻在兩步距離之外,直接被簡默一腳踹了出去。隨后撞到一邊的墻上,又重重跌落在地,響起一聲“悶哼”。
經(jīng)此一折騰,鬼醫(yī)已是完全沒有了反抗之力。再加上藥效發(fā)作,此時的他繾綣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口中還囈語不斷。就像是進入了夢魘,想要拼命反抗卻又無能為力。
簡默眼中笑意不經(jīng)意間層層褪去,無故涌起一絲落寞。
“夢魘”,鬼醫(yī)解不了是自然,因為它根本就不屬于這個時代。這是簡默根據(jù)前世的經(jīng)驗自己提煉出來的,有強大致幻作用的藥物。
嚴格說來也不算是什么毒藥,至少一定分量還不至于致死。
簡默不過就是抓住鬼醫(yī)的弱點,故意刺激他,讓他自亂陣腳。
這下子,就算“夢魘”要不了他的命,他自己吃下的這些毒藥也足以要了他的小命。
果真是“自己釀的惡果,死也要吃下去!”
片刻,簡默眼睛一楞,冰冷的嗓音又一次劃破寂靜:“躺著舒服,那就永遠別起來!”
聞言,只見剛剛還睡熟般的三皇子一個“激靈”,迅速爬了起來,還弱弱賠笑道:“呵呵,原來我沒死!多謝好漢不殺之恩,不不,是多謝好漢救命之恩?!?p> 簡默直接斜了他一眼,抬腿就走。
雖然仍心有疑惑,但此時也顧不上那么多了。
她前腳剛走,三皇子后腳就緊跟了上去。
走了幾步,仍不自覺回頭看了一眼,橫七豎八倒著的黑衣人,外加神志不清的怪老頭。再看看前面舉止從容之人,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其實早就醒來,只是礙于當時的局面,就繼續(xù)裝暈。所以他們的談話,他自是全都聽見了??蓜e提他當時有多震驚了?
這個柔弱的“男子”遠比他想象的厲害百倍不止。她的話明明說得云淡風(fēng)輕,卻讓人不寒而栗。他只覺當時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要不是他夠定力,早就原形畢露了。當然,他本來就沒能逃過她的眼睛。
一出地下室,白澤夜同大批侍衛(wèi)早已等候在外。至于閑雜人等,也均已被收拾得干干凈凈。
“沒事兒吧!”
對上白澤夜關(guān)切的眼神,簡默只淡淡回到:“里面的人怕是沒多少時間了,有什么要問的,就盡快!”
聞言,白澤夜對著木凡使了個眼色,木凡便心領(lǐng)神會。
注意到簡默身后的人,白澤夜眉毛輕挑,語氣平淡無波:“鳳國三皇子!”
“多謝璃王出手相救!”鳳國三皇子彬彬有禮道。
“你知道本王?”白澤夜雙眼微瞇,語氣里有一絲詫異。
三皇子微微頷首,謙遜開口:“雖然一直無緣面見璃王,但關(guān)于璃王的傳聞,那是不絕入耳,所以也就不難猜測一二了?!?p> “三皇子果然細心。想必三皇子也累了,來人,護送三皇子回行宮好好休養(yǎng),不得怠慢!”
“有勞了!”
臨上馬車之前,三皇子忍不住再次回頭看了一眼。只見著璃王對那“男子”的態(tài)度很不尋常,心底下的疑惑便更深了幾分。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讓璃王如此上心?
話說同一時間,在密林里停放著的另一輛馬車也終于緩緩啟動,朝著另一個方向駛?cè)ァ?p> 完好無損的救出了鳳國三皇子,還成功破獲一樁黑醫(yī)案,簡默自是功不可沒。
對于皇帝的賞賜,簡默并沒有接受。她只拿了她應(yīng)得的,由皇宮巧匠打造的特殊指環(huán)。有了它,哪怕軟劍不在身邊,她也不至于手無寸鐵了。
吃過晚飯,簡默便有條不紊的收拾起行李來。其實也沒什么,不過就是幾套素衣。對于金銀首飾之類的物品,她是一件也沒拿,就留著自己當初購置的簡易發(fā)飾。
進門來的白澤夜剛好就撞見這一幕,不覺眉頭輕皺,語氣低沉道:“王妃是要離開了嗎?”
簡默停下手里的動作,看著白澤夜意興闌珊開口:“三個月期限已到,璃王不會是忘了吧?”
一絲幾不可查的失落在白澤夜眼中一閃而逝。
他別開眼,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只是聲音陡然冷了幾分:“答應(yīng)王妃的事,本王自是不會忘。本王明天就親自陪你走一趟!”
倒是沒想到他會如此干脆。畢竟,簡默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若他敢反悔,那她一定會親手了結(jié)了他。哪怕是同歸于盡,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