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境長城——東海望。
自從首席游騎兵班揚帶著守夜人部隊到來后,原本城堡中平靜的氣氛,一下子變的有些緊張起來。
班楊帶來了杰奧·莫爾蒙總司令的命令,東海望守夜人部隊需砍伐新的樹木,制作大量新的弩炮及投石機。雖然班揚一再說過,這只是對長城上的守備設施進行的一次修復,但是任誰都能看出來,如果僅僅是翻新維護的話那些投石機和弩炮的數(shù)量實在過于龐大。絕境長城高700英尺,即便只是將那些基本的木材運送上去就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而整座東海望城堡內,守夜人士兵的數(shù)量只有400余人,工匠的數(shù)量更是少的可憐。不過即便是這樣,但是在班揚的指揮下,修復工作還是在緩慢的進行著。
班揚站在長城的頂端,他皺著眉毛眺望著永冬之地的方向,一動不動。
老實說,他并不知道莫爾蒙總司令的命令到底意味著什么,整座長城東起海豹灣,西至霜雪之牙山脈。長約300英里,防御器械數(shù)不勝數(shù),只靠著守夜人自己的力量,想要完成全面的修復工作,還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如今正值夏季,也是野人南下掠奪的時候,在這個時期,總司令非但沒有下令去砍伐長城北側的植被以防被野人偷襲,反而調派大量人手開始從長城的最東側修復防衛(wèi)器械,班揚覺得這是自己加入守夜人以來接到的最奇怪的命令。望著長城的北面,班揚第一次覺得,似乎在那位王子到來之后,一切都變的撲朔迷離起來。
七國都城——君臨。
夕陽投射下的昏黃光線逐漸褪去,夜幕再一次籠罩大地。一艘小船緩緩停靠在岸邊,幾個身著灰色斗篷的人從船上跳了下來,他們沒有打火把,只是借著月光,朝著君臨的方向快速前進。沒多久他們便輕車熟路的來到了一處隱秘的入口,為首的一人先是仔細的環(huán)視了一圈,在確認沒有人跟蹤之后便毫不猶豫的用鑰匙啟動了暗門,幾個人閃身而入,隨著一陣輕微的響聲,暗門又緩緩關閉。這是一條通往紅堡的暗道,在總長超過50英里的紅堡地下隧道中,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分支,但是對于絕大部分人來說,他們一輩子都不可能有機會見到這些,而且誰又能想象的到在海邊的巨石灘中會有這樣一處鮮為人知的入口?
“嚓,嚓……”打火石特有的聲音在暗道中響起,接著,一團火光亮了起來,為首的斗篷人將手中的火把舉得高了些,映出了隧道中的輪廓,古老的石壁顯得有些斑駁,曾經(jīng)燒制精良的紅磚甚至有了褪色的跡象,許多地方都布滿了大片的蜘蛛網(wǎng)。這條隧道自第一次黑火叛亂結束以來便一直處于廢棄的狀態(tài),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89年了,直到不久前在喬佛里的命令下才重新啟用,這條隧道直接通往紅堡,并且在兩側墻的后面都設有夾層和可以旋轉的暗孔,以便在隧道暴露的時候抵御敵人,甚至在必要時刻存放盛滿野火的罐子來摧毀整條隧道。不過到了現(xiàn)在,大部分的暗孔已經(jīng)繡死無法再使用,而隧道本身也成為了一個謎,在瘋王時期,盡管君臨內大部分地區(qū)都被填滿了盛著野火的罐子,但是這條隧道并不在其中。這多虧了瓦里斯大人的地圖,讓喬佛里得以了解整座君臨的秘密。
幾個斗篷人不停前進著,火把的光亮只能照亮附近很小的一片區(qū)域,至于更遠處,則是一片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走在最前面的斗篷人突然間停了下來,隨之整個隊伍也停了下來。這個停頓十分突兀,但是整個隊伍卻沒有一點凌亂。
沒有人說話,整條隧道只剩下火把燃燒的微弱聲音在回蕩著。盡管光亮有限,但是幾個斗篷人還是看清了眼前的情況。在他們對面,是整整20名蘭尼斯特家族士兵,他們整齊地排成兩列。身穿鐵甲的桑鐸正站在隊列的前面,他戴著一頂犬式頭盔,左手緊握著腰間的劍鞘,在火光的照映下顯得有些陰森。
“王子殿下命令,負責運送的任務由我來交接,你們可以離開這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鄙hI的話聽起來幾乎沒有任何感情,有的只是不容質疑的命令。
“是的,我的大人?!睘槭椎亩放袢司従忛_口道:“王子殿下的命令我們沒有任何異議,但是,在這之前請出示王子殿下的信物?!?p> 斗篷人的臉隱藏在兜帽的陰影中,桑鐸完全看不清楚斗篷人的面容,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覺得有一雙冰冷的目光正盯著自己,這讓他感到十分的不舒服,仿佛被毒蛇盯著一樣如芒在背。老實說,桑鐸對于王子殿下新培養(yǎng)的這些小小鳥既熟悉又陌生,這些人從事的還是之前的工作,但是這些人的氣質卻與之前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在瓦里斯掌控小小鳥的時候,這些小鳥絕大多數(shù)都是為了幾塊糖果便可以殺人的孩子,自認為殺了幾個平民便可以肆無忌憚,甚至連正規(guī)的士兵都不放在眼中。桑鐸敢打賭,即便自己孤身一人,也可以輕松面對20個之前的小小鳥??墒乾F(xiàn)在的這些小小鳥,在王子殿下的培養(yǎng)下已經(jīng)成為了一柄利劍,這些人總是將自己隱藏在斗篷和兜帽中,他們殺人的手段已經(jīng)不僅僅停留在匕首和投毒的階段了,飛鏢,冷箭,偽裝成意外的火災,溺水,為完成任務而無所不用其極,這些小小鳥到了王子殿下的手中發(fā)揮出的戰(zhàn)斗力無疑要比瓦里斯的時候高出數(shù)倍,看著眼前的這些斗篷人,“獵狗”忽然發(fā)現(xiàn),在不知不覺中,王子殿下已經(jīng)掌握了整片維斯特洛大陸最龐大的地下勢力,并且正在將這股勢力打造的更加完善,更加的令人畏懼。
頓了頓,桑鐸抬起了右手,緩緩地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寶劍狹長而又精美,劍刃的最寬處也不過和成年人的姆指一樣寬。淺銀色的劍身兩側上是兩條泛著白光的凹槽,周圍布滿了極其復雜的花紋。筆直的劍格兩側分別鑲嵌了一片金色的圓形護手,白堅木打造的手柄上著白色的鍍層,整把劍精美異常,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十分妖艷。
“王子殿下命令?!鄙hI的聲音依舊讓人聽不出任何感情,但是這一次,幾個斗篷人都沒有任何異議,他們立刻單膝跪地,深深地低下了頭顱。只有中間的一個瘦子依舊定定的站在原地,仿佛身邊的一切和他都沒有關系一般。
桑鐸逼視著瘦子,他知道這一定就是自己需要運送的人,王子殿下耗費大量財力、人力從東大陸運送過來的神秘人物?!案襾戆伞!鄙hI頓了頓:“你的主人要見你。”
瘦子沒有猶豫,“他”靜靜走到桑鐸的面前,伸出一只白皙的手來細細撫摸著那柄瓦雷利亞鋼劍,良久,“他”才緩緩道:“請帶路吧,爵士。”聲音甜到發(fā)膩,卻又仿佛不帶一絲感情,拒人于千里之外。
桑鐸和西境士兵們無不震驚,原來,王子殿下運送的神秘人物竟是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