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的鐘罄與中村二人已經(jīng)弄得滿身都是土了,完全沒有了半分大俠的樣子,更像是兩個調(diào)皮搗蛋的孩子。
再次來到鐵戈寨,這里的守衛(wèi)已經(jīng)加強了許多,存放鐵礦的屋子也已經(jīng)被宋世勛修理的更加嚴實了。翟虎寨主正在為明天的戰(zhàn)斗做著準備,操練著手底下的兄弟們。可是這兩人的的舉動太過招人眼睛,那些兄弟們根本就無法專心操練,不住的看向兩人。
本來翟虎是不想過多干預(yù)兩個人的事情的,畢竟這是大小姐帶來的人,若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生怕傳到大小姐耳朵里也是不太好,但是目前這種情形,恐怕不說也是不行的了。
“二位少俠,我們這里正在操練,可不可以請求二位換一個地方做你們的事情?”翟虎禮貌的對二人說道。
見翟虎過來了,鐘罄也在草叢里直起了腰,撣了撣身上的土笑呵呵的看向了翟虎。
“翟寨主,我們也不想如此啊,只不過有只毒老鼠必須要抓到,否則咬傷兄弟們可就不好了?!辩婓酪诧@得很無奈。
關(guān)于毒老鼠的事情,寨虎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像鐘罄他們這種找法無疑就是大海撈針,諾達的山寨什么時候才可以找遍啊?可是他又不便明說??戳艘谎凵砗箬圃谠氐谋娦值軅?,翟虎繼續(xù)對鐘罄說道:“那可不可以二位先去別的地方找,你們的行動太過惹眼了,眾兄弟連操練都進行不下去了?!?p> 鐘罄看著不遠處的百十號人,也自覺有失體統(tǒng),趕緊對著翟虎道起了歉?!罢娌缓靡馑?,我們太過于專注了沒注意到你們在操練,這樣吧翟寨主,你把你們存放鐵礦的倉庫鑰匙先借給我,我去里面查查吧?!?p> 聽到鐘罄跟自己要倉庫鑰匙,翟虎為難的皺起了眉頭,上次丟了三千斤鐵礦沒受處罰已經(jīng)是很欣慰了,現(xiàn)在一有人提到鐵礦這兩個字都像往他心上捅了一刀,生怕再生出點事端。
“鐘少俠,這倉庫前不久剛讓宋寨主修繕好,里面嚴實的根本什么也進不去,我覺得你們不妨去別處看看吧,而且屋里存的是鐵礦,即使老鼠進去了也不會對鐵礦有所損害的,我建議你們還不如去谷道倉看看,那里的可能性都比我們這里的可能性要大?!钡曰⑽竦木芙^起了鐘罄。
可是鐘罄似乎沒有想要走的意思,他擺了擺手說道:“翟寨主,你這么說可就不對了,這毒老鼠是個隱患,鐵礦是沒有事,但是哪天傷人可就是大事了,這樣吧,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就與我們同去,我保證只轉(zhuǎn)一圈就馬上離開?!?p> 聽鐘罄如此說了,翟虎也沒法在推脫了,他從懷里拿出了鑰匙對著二人擺了擺手走到前面帶路去了。
確實如翟虎所說,存放鐵礦的倉庫比起他上次來的時候又堅固了許多,墻壁也明顯加厚了,打開了門,滿滿的堆放了半屋子的鐵礦。鐘罄對翟虎拱了拱手,然后與中村自行走了進去。
翟虎就站在門口看著兩人的身影,眼睛始終不敢離開,但是兩人轉(zhuǎn)過彎,身體就被鐵礦擋住了。就在翟虎想要跟上去的時候,沒想到卻先聽到了鐘罄的聲音?!鞍ρ?,還果真就藏在這里,翟寨主你快些過來?!?p> 翟虎一聽也不敢怠慢,趕緊緊走兩步到了兩人跟前,可是卻根本什么也沒看到。
“鐘少俠,在哪里???”翟虎疑惑的問道。
鐘罄卻顯得很失望,他開始埋怨起了中村?!岸际悄?,若是你反應(yīng)再快一些,不就把那老師抓到了嗎?”
聽到鐘罄的話,中村似乎很生氣,他毫不示弱的大吼道:“什么事情都怪我,你還不是自己也沒反應(yīng)過來?!?p> 翟虎對這兩個人真的是沒了辦法,感覺又好氣又好笑,他趕忙攔住二人說道:“二位先不要爭論,那現(xiàn)在老鼠跑到哪里去了?”
鐘罄喪氣的指了指墻角處的一個小洞說道:“從那里鉆出去了,看來又夠我們找的了?!?p> “這倉庫有洞?明明剛修好的啊?”翟虎納悶的看向了鐘罄指的方向,果真如他所說,真的在墻角處有一個洞,剛好可以容下老鼠鉆進鉆出。
現(xiàn)在的他也是極其小心了,可以說對待這個倉庫的認真程度決不亞于宋世勛,遭遇了上次那件離奇的事情以后,他真的是怕了。
“今天多虧了二位了,若不是你們我還不知道此事呢,二位在這里少歇,我這就派人去叫宋寨主過來修補?!闭f完轉(zhuǎn)身走出了門口。
見翟虎走了,兩人終于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鐘罄對著那個小洞口伸出手一吸,一塊鋒利的石頭就到了他的手里。
“中村兄,你這內(nèi)功可是夠深厚了,居然可以用石頭穿破那么厚的墻壁?!辩婓腊淹嬷^說道。
中村擺了擺手說道:“哪里,也就是你能想出這種主意,下一步就是等他自己露出馬腳嗎?”
“對,不過不是馬腳,是一條好長的狐貍尾巴。”鐘罄說道。
不一會宋世勛就和翟虎一起回來了,在聽到倉庫中發(fā)現(xiàn)了昨天襲擊自己的那只大老鼠后,他顯得很是詫異,來到倉庫,他直奔那個小洞,再簡單的看了一眼以后,又從下到上檢查起了倉庫,生怕再有別的地方出現(xiàn)裂痕。
“二位少俠,翟寨主,是在下失職了,不過這個小洞并不難修補,我馬上就叫人帶上工具過來修。”他還是一樣的客氣,并沒有因為昨天鐘罄對自己的失禮而產(chǎn)生隔閡。說罷,他轉(zhuǎn)身急匆匆的走了,而又是不大工夫,就來了兩個人麻利的將小洞補上了。
“哦,果真是能工巧匠啊,這效率還真是高,那中村兄我們也走吧,別再耽誤翟寨主的時間了。”見洞已經(jīng)補好,鐘罄對中村說道。
中村點了點頭,隨即兩人對翟寨主抱拳以示道別,起身離開了鐵戈寨繼續(xù)去找老鼠去了。
“看出點什么嗎?”出了寨子見左右沒了人,中村問道。
“那自然了,任你宋世勛再過狡猾,這次也要栽到我手里了?!辩婓赖靡獾男Φ馈?p> 有的時候中村真的很佩服鐘罄,明明是兩人上演了一場鬧劇,可是他卻能以這種方式找到宋世勛的作案線索。
“那你到底看出了什么?”中村好奇的問道。
鐘罄想了想然后指向了總寨方向,然后說道:“現(xiàn)在先不跟你說,早上起得太早了我現(xiàn)在困的很,晚上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了?!?p> 中村無奈的搖了搖頭,幫了鐘罄一早上,可是自己連首先知道的資格都沒有,看來這鐘罄還真的喜歡賣關(guān)子。
傍晚的時候,林鳳雪敲開了鐘罄的房門,已經(jīng)一天沒見到他了,林鳳雪也未免有些惦念??墒峭崎_門卻發(fā)現(xiàn),都這個時間了鐘罄卻還在美美的睡著。
“喂,你個懶蟲,都這個時間居然還不起。”林鳳雪揪著鐘罄的耳朵把他直接拽了起來。
林鳳雪下手并不輕,鐘罄已經(jīng)在呲牙咧嘴的開始討?zhàn)埩?,他真的很怕林鳳雪沒輕沒重的把自己的耳朵扯下來。
“你不是告訴我今天要去抓老鼠嗎?怎么卻在呼呼睡大覺?”見鐘罄疼的舌頭都要舔上鼻子了,林鳳雪才罷了手。
鐘罄揉著自己被林鳳雪擰的熱辣的耳朵,然后抱怨著說道:“我好心幫你抓老鼠你卻對我這樣狠毒,果真如古人所說的最毒婦人心啊?!?p> 林鳳雪也不生氣,反正是自己占了便宜,她笑著問道鐘罄:“那老鼠你抓住了沒有?”
鐘罄瞥了她一眼,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床下說道:“我親自出馬怎么會抓不到呢?怕它溜走,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它綁在床下,用繩子拴住了。”
林鳳雪顯然很不相信,那么小的老鼠怎么可能用繩子拴住嗎,她舉起了拳頭對著鐘罄威脅道:“你若是敢騙我的話,我可會暴打你哦?!?p> 對于這只動不動就打人的母老虎鐘罄真的很沒辦法,似乎從第一次見面自己就經(jīng)常被她打,鐘罄伸了伸懶腰然后站起了身,然后指著床下說道:“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就把它拎出來,那老鼠長長的牙齒,身上的毛也全炸起來,樣子很可愛呢。”
聽鐘罄這么一描述,林鳳雪立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本來就有些怕老鼠,而這只老鼠更是讓自己忌憚,她忙擺起了手,嘴里還說著“不要”。而林鳳雪越是抗拒,鐘罄反而越是來了興致,撩起床單就往床下摸去。
人遭受到恐懼的時候總是會發(fā)揮本能的,這一點在林鳳雪身上體現(xiàn)的相當(dāng)?shù)轿?,她上前兩步一把將鐘罄推倒在了地上?p> “你今天是不是吃錯了藥?為何總是打我?”鐘罄倒在地上委屈的對林鳳雪說道。
林鳳雪顯得很是驚慌,指著床下說道:“你個變態(tài),抓住老鼠為什么不直接弄死,難不成你還要把它養(yǎng)起來嗎?”
鐘罄看著林鳳雪這驚恐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他從地上爬起然后將手搭在了林鳳雪的肩上?!拔铱绅B(yǎng)不起它,哪天喂不飽再咬傷我兩口,那還不如讓你捶我?guī)兹瓉淼膶嵲??!辩婓勒f道。
“那你干嘛把它拴起來?”林鳳雪問道。
鐘罄一下子變得嚴肅了,然后壓低了嗓子湊到了林鳳雪的耳邊說道:“因為我發(fā)現(xiàn)這老鼠應(yīng)該是有靈性的,它應(yīng)該能自己找到自己的主人?!?p> “什么?老馬識途我倒是聽說過,難道老鼠也有這本事?”林鳳雪懷疑的問道。
“那是自然了,為什么老鼠就不能?它也是生命啊,對了還有件事你要去傳達下去,叫各寨寨主今晚亥時在我屋子門口集合,我要讓這老鼠來個認親。”鐘罄說道。
林鳳雪已經(jīng)明白了,鐘罄的意思是這山寨里還有內(nèi)鬼,可是這史洪南明明已經(jīng)行跡敗漏被殺了,難道他還是懷疑宋世勛嗎?想著林鳳雪就不住的搖起了頭。
“鐘罄,大敵當(dāng)前此事你可要想明白,如果你的無端懷疑是錯誤的,那么很可能會冷了人心,我知道你懷疑的是宋大哥,可是昨天你也是親眼看到的,他被史洪南逼迫的狼狽相,怎么會是內(nèi)鬼?”林鳳雪說道。
鐘罄嘆了口氣,女人總是會憑自己的直覺去斷論一些事情,所以大多數(shù)女人才會成為被人騙的動物。
“相信我,這件事情關(guān)乎到山寨的安危,我有十足的把握,如果內(nèi)患不能得以平息,那我們明天的局勢會更加兇險?!辩婓懒x正言辭的說道。
信任,有的時候信任要比解釋來的實在,看著鐘罄堅定的目光,林鳳雪點下了頭,雖然她內(nèi)心里也是相信自己的判斷的。
晚上的時候,幾個人坐到了一張桌上,誰都沒有在桌面上提起這件事情,大家只是隨便聊著天喝著酒,誰也不想每天把不好的氣氛掛在嘴邊的。
玖陌妍似乎對三十六寨很是喜歡,也可能是長時間沒有接觸這種環(huán)境了,如果林鳳雪不介意的話,她真的很想永遠在這里住下去的,而鐘罄與中村這兩個酒鬼則是自己聊自己的,對他們來說喝酒要比跟女人攀談有趣的多了。就這樣幾個人在耗著時間,等待著亥時的到來。
時間并不是一個懶散的東西,它也從不會為誰停歇,林福來已經(jīng)來了,是來提醒林鳳雪時間的,鐘罄有些意猶未盡,因為他的酒尚沒有喝夠。可是有些事情還是要去做的,畢竟也是自己要求林鳳雪召集的人,所以他不舍的喝下了最后一杯酒后,便隨著幾個人來到了自己的客房前。
現(xiàn)在三十五個寨主已經(jīng)整齊的站在鐘罄的房前,等待著他的表演。鐘罄對大家抱了抱拳,便自行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不大一會,鐘罄就在里面出來了,他的手里真的牽著一個東西,而且那東西還被一塊黑布蒙上了,那東西東竄西竄的掙扎著,看樣子是想逃走,可是不論怎么掙扎都被鐘罄拽了回來。
“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那我就盡快的給大家表演一出好戲,叫做老鼠認親,相信有個人應(yīng)該很期待吧?”鐘罄說著,眼睛已經(jīng)注視到了宋世勛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