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白云下,繁華的都城還是那么熱鬧非凡。
經(jīng)過剛才的小插曲,雖然可惜都沒能吃上別樣的烤雞,但作為性格最為開放的三人,想想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乎三人又燃起了“斗志”,穿梭在大街上,在胡英的帶領(lǐng)下,去往一個她自認(rèn)為最令人永生難忘、樂趣橫生的地方。
落傾和書畫擔(dān)心幾人會鬧瘋,匆匆跟在后面。
街角處的兩個人影也遠(yuǎn)遠(yuǎn)地悄悄地跟了上去。
他們前腳剛跟上,街角處四個人后腳就轉(zhuǎn)了出來,正是寒冷墨他們。
“竟是不知道寒冷香何時跟殘雨都勾搭在了一起?”衣羽滿臉趣味。寒冷香已經(jīng)避開他們的耳目出來多時了,按理說對她大哥被處死一事應(yīng)該有所動作,沒想到跟殘雨攪在了一起,還偷偷跟著那幾個女子,這事越發(fā)有趣了。
浩宇對他們的話題不想知道,一聲不響地抬腳往前面方向去,浩真看哥哥要走了,扭捏跟上,總會那么一兩次回頭望后面,再小跑跟近浩宇。
見此,衣羽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墨,你的小桃花太可愛了!”
又不厚道地多笑了幾聲,怎么都藏不住那股想要笑的沖動。墨在星國有很多女子喜歡,可他就偏偏一個都看不上眼,對女子從不假辭色,可偏偏現(xiàn)在被那個那叫浩真的小姑娘明目張膽表現(xiàn)出來的喜歡弄得一愣一愣的。他怎能不趁此機(jī)多笑一番?
寒冷墨頓時滿頭黑線,眼神危險地看著他,好似在威脅他,再笑,會有你的好果子吃!
衣羽當(dāng)即正經(jīng)了,但眼角眉梢都收不住隱隱的笑意。他好像都不曾有這般舒心地笑過了。
“走吧?;仡^記得讓人把寒冷香給盯緊了?!闭f完不等衣羽回應(yīng),寒冷墨越過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啪!”
衣羽心情好地?fù)u著折扇,慵懶地走在后面。
殊不知他這幅模樣更是風(fēng)情種種,惹來路人不少呆愣的目光。
胡英把書蕾、書月兩人拉到了一個特別熱鬧的街市。
遠(yuǎn)遠(yuǎn)都能聽到人聲鼎沸。
這條街很長,很多人都圍觀在街道兩側(cè),周邊都是茶樓酒館,在樓上飲茶喝酒的人紛紛探出窗口來,頭往下吊,沖街道上高聲歡呼。一根長長的木條插在群眾的身后方,上面高掛著一條紅幅,飄蕩在空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四個飛舞的大字“瘋滑鞋約”。
“這么熱鬧?他們在干什么?”人太多,書蕾只能不停地跳起來看,奈何身材不高,只聽聞里面發(fā)出高大的歡呼聲和加油打氣聲,以及樓上客人躍躍欲試的叫喊聲。沸騰的場面一下子就激起了她此刻澎湃的心情。
只見胡英挽著書月,仰頭望她,眼神晶亮地說道:“這里可是全風(fēng)城最好玩、最刺激的地方!以前我和光易出來的時候知道的這地方,來玩過幾次,到現(xiàn)在我還在回味那時說不出的感覺。前些日子打戰(zhàn)忙個不停,如今國事安定了些,光易又忙碌起了軍中之事,都沒有空陪我出來再次體驗。幸好你們來了。玩過之后,保你們終生難忘!”
“這么厲害?到底是什么?。俊甭犓@么一說,書月更是好奇地踮起腳尖,想要往里面探個究竟,只在人頭縫中看到有很多人在飛速滑過著,看不完全是什么,想看又看不到,弄得她心里癢癢,差點就要扒拉上去了。
書蕾也是跳得更歡了。
兩姐妹一人一跳,一人一踮,畫面有說不出的好笑。
胡英一個拽拉,在書月耳邊說道:“別急,這是一場多人組合的游戲,要湊夠人數(shù)的。你,我,書蕾,嗯,如果算上傾兒和書畫的話,還差一人。”隨后往身后一看,并未看到落傾和書畫。
“傾兒她們沒跟上來嗎?”胡英放開書月,往后退幾步,左右去看。
“呼!跳得好累,就只看到人影在移動?!睍偬萌碓餆?,停了下來,手不停地在耳邊扇動。見沒人回應(yīng)她,往后一看,書月和胡英已不在原地。
“走了?怎不叫上我?”書蕾急急找了出去。此刻心里也顧不上熱鬧好玩的了。
“還以為你們沒跟來!”原來在后面慢悠悠地走著。這下人齊了,可以玩了。當(dāng)下胡英沖書月打了個眼色就拉上落傾往前快速走去,沒給她說話的機(jī)會。
其實她們那么久未跟上,是因為落傾發(fā)現(xiàn)有人在不遠(yuǎn)處悄悄跟著她們,于是與書畫不動聲色地把人引到另一條街道,待甩開了跟蹤之人,才往這方向找來了。
書月立馬拉著書畫一起跟上。
書畫一邊跟她走,一邊忍不住疑問道:“這么急著要拉我去哪?”
書月頭也不轉(zhuǎn)急急回道:“就在前面,反正到了就知道了!”
“你們在這呀!”書蕾迎面撞上。
沒人回她,只顧往前走。
書蕾在后面連聲叫喊:“喂!”,追上。
幾人來到剛才的地方,躋身擠了進(jìn)去。
眼前看到:
一條長長的滑木道,開端為下滑的趨勢,中間一大段平坦,末端高翹起,占據(jù)了從街頭到街尾整個街道??梢钥吹交镜辣环殖闪鶄€關(guān)道,只要每完成一個關(guān)道,橫在相近的兩個關(guān)道中間的木板就會自動開啟,迎來下一關(guān)。每個關(guān)道外邊都插著一塊木牌寫著各關(guān)道號數(shù)和游戲名稱、規(guī)則。
第一個關(guān)道為“一人獨轉(zhuǎn)”,一個人獨轉(zhuǎn)十圈;
第二個關(guān)道為“狹路相逢”,中間有水,兩人需平穩(wěn)從兩側(cè)走過,兩次機(jī)會;
第三個關(guān)道為“瓜分下肚”,把三個西瓜徒手掰開,然后三人吃完;
第四關(guān)道為“四人踢毽”,四個人每人需連貫踢二十個毽子,兩次機(jī)會;
第五個關(guān)道為“即興作詩”,一個人作出一首詩寫在宣紙上;
第六個關(guān)道為“口口相傳”,用嘴傳包子,直至雙方得到對方各十個包子。
滑木道上有六個人正在上面滑行,其中兩個十一二歲的男孩,四個年輕男女,看起來六人像是兄弟姐妹。突然兩個男孩在第二個關(guān)道不穩(wěn)掉進(jìn)了水潭里,濺起一地的水花。
“哇!”書蕾與書月幾乎是同時呼叫出聲。
“這是什么?”落傾看著覺得無比新奇,心里蠢蠢欲動。
胡英本來還怕她會不喜歡,如今看她眼睛雪亮,就知道是喜歡的,便開心地說道:“傾兒,這是城中最流行的玩法,因為玩起來人會瘋狂,又是多人穿著特制鞋參加,所以人們稱它為‘瘋滑鞋約’,無論什么人,只要他能玩,交了三十文錢,就可以六人組玩了!”
“傾兒和書畫要跟我們一起的話,還可以再找一人來湊數(shù)?!?p> “好?!甭鋬A大眼靈動閃現(xiàn)。
書畫看她也答應(yīng)了,往道上一掃,自己覺著玩起來一定會過癮,遂也答應(yīng)了。
此時一樓頂上。
“那小孩腳上綁的是什么?可以滑的?”浩真驚嘆道。
看到落傾她們又歡叫起來,“那天的姐姐也在,她們是不是要玩?哥哥,真兒也想下去玩!”
浩宇眼神落在下面一方,溫聲道:“會傷到你?!?p> 頓時浩真光亮的眼神瞬間暗淡下去。
“我倒覺得不會,小孩子都在玩,而且看著頗為有趣,是吧?墨?!兵P眼流轉(zhuǎn),衣羽向他拋去一記眼光。
“嗯?!焙淠唤?jīng)心地回道,眼神似有似無地落到浩真身上。
看出他的心思,衣羽狀意利用折扇掩面,一咳,“風(fēng)國就是風(fēng)國,前幾次受了那么大的重創(chuàng),然而短短幾天就恢復(fù)地如此之快,繁華的都城真是令他人驚嘆不及。我聽說風(fēng)國有一名百家匠,專巧制機(jī)關(guān)戲具,想必下面那套戲具就是出自他手了。當(dāng)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巧極了!”
浩宇聞言不知在想什么。
所謂這這名百家匠,就是擅長打造百種不同的匠品,尤為精湛和精妙。據(jù)說這名百家匠性情古怪,只好興致打造匠品,很少有人能找得到他,請求其打造出想要的東西。
下邊呼聲高漲。幾人仍在討論。
“我交了文錢,下一回就到我們了?!焙那岸讼沧套痰刈邅?。
“還差一人?!甭鋬A緩緩開口。
其他人看著她。
胡英笑著大聲道:“這里人多,隨便找個人也行的,只要他愿意跟我們一起參加?!?p> 她的聲音故意扯得很大,離得近她們的人一聽這話,都振奮了,紛紛喊話。
“姑娘,你們看我可行?”
“姑娘,我體魄健壯,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姑娘,我可以的!要我吧!”
“我!”
“我!”
“還有我!”
大多數(shù)男子都擠到她們前面爭先恐后地推薦自己,看著幾個又都是貌美、各有特色的女子,更是興奮了;特別是在看到落傾的時候,“斗志”更昂然,眼神直發(fā)光,他們在想:要是能在最后一關(guān)道跟這美人兒一起“口口相傳”……想想都激動萬分。
“你們先退后,我們商量一下,行吧?”胡英沖他們大聲道,而后把幾人拉到一邊討論。
爭哄的男子果真退后暗中較勁,都想?yún)⒓印?p> “這可怎么選???”胡英說。
書月眼睛一亮,道:“要不選個力氣大點的,讓他去掰西瓜!”
書蕾若有此意地點頭。落傾與書畫不知道該說什么,稍稍退到一邊。
這時一個中年男子從前面走下來,對她們道:“姑娘,該到你們了?!?p> 三人還在說什么,落傾只好對他應(yīng)道:“好?!?p>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走了回去。
“就這么辦!”三人達(dá)成一致。
胡英沖剛才那幫人叫道:“你們……”
突然從天降一白衣勝雪,俊雅溫潤的男子,不是浩宇還能是誰?
“在下可否有這個榮幸?guī)偷焦媚锬??”視線落在落傾臉上。
那些上一刻嚷著要上的男子瞬間蔫了,這么個仙人之姿的公子,他們哪搶得過。
這不是在庭院中見到的那個男子嗎?三人相視疑惑。
落傾抬眼望去一處樓頂,上面三個人也正望著這邊,這幾人在她們之后就在上面觀看了很久。
“就他吧!”胡英痛快定下。
幾人沒什么意見。
浩宇眼含笑意。
胡英開始分配,“待會兒我們四個在最前面,傾兒和書畫就在后面,可行?”前面的太累、太粗魯了,不適合傾兒做,就只有后面可行。
都沒意見,但浩宇出聲了,“在下不宜做過激的行為,所以自薦站到第五個關(guān)道,各位姑娘意下如何?我腹中還是有些筆墨在的。”
瞬間幾人就一副打量的神情看他,見他只是溫潤平淡地笑,并無什么不妥,就信了幾分。
“就這樣!”三人異口同聲。
落傾輕皺眉頭,還想說什么。
剛才下來說話的中年男子領(lǐng)了三個灰衣男子走上來,手上拿著奇特的雙行木板,裁得與腳大小一樣。
“請各位姑娘系上滑板鞋,進(jìn)入關(guān)道。”
胡英、書月、書蕾迫不及待地拿過滑板鞋系上腳。
灰衣男子把鞋遞給浩宇、落傾與書畫,三人才不急不慢地系上。
落傾一邊系著綁帶,無奈地笑笑,不過游戲,何必當(dāng)真,又沒什么,男子就男子吧……
準(zhǔn)備就緒。
胡英進(jìn)入第一個關(guān)道,從始端平點往下滑,沖力過大又往回滑行,待慢慢站定,胡英以身體為軸,快速轉(zhuǎn)圈,心里默念:一,二……
第二個關(guān)道的書月興奮大喊:“胡英!再快點!”
“加油!”邊上的群眾熱情高漲!
胡英終于轉(zhuǎn)完了十圈,頭有些暈暈,好在她身體素質(zhì)強(qiáng),慢慢抵過了暈感,穩(wěn)下身子。
橫在兩關(guān)之間的木板收縮,胡英滑進(jìn)第二個關(guān)道,書月早已等候多時。
“嗯!”兩人手交握在一起,眼中燃起熊熊斗志,然后分開各一邊,滑向兩側(cè)窄道,小心翼翼地直著身子,前后分腳挪動。
在這一關(guān)她們最需要小心,一個小心不甚,就會掉進(jìn)中間一方水潭里,這水可是酸水,掉下去會很酸爽的。
此時站在第三關(guān)道的書蕾完全屏息看著,緊張又激動,矛盾的很,心眼都快要跳出來了,又不敢大叫擾亂了她們。
時間緩緩流逝,在眾人一屏一息中,胡英與書月終于過了,兩人大大松了口氣,互抱一下,進(jìn)入第三關(guān)道。
“呀!來吧!”三人大吼一聲。平常的功夫不是白練的,幾個手劈下去,三個西瓜“呱啦”分開,三人拿起一頓虎吞狼咽,直瞪著眼,無論如何都要把三個西瓜吃完!
這三個西瓜不大不小。
“吃完了!嗝……”書蕾打了個飽嗝。
三人頓覺肚中裝了一大壇子水,一個字“撐”!
第四關(guān)道的書畫忍俊不禁,直至她們都來到第四關(guān)道。
四人不多說,立刻拿起毽子,分散開來,踢毽子。
第五關(guān)道的浩宇嘴角微揚,低頭好似在看面前架臺上鋪白的宣紙,不知在想什么。
群眾發(fā)出雷鳴般呼聲,似是看得很過癮。
第五個關(guān)道開啟了,書畫、書月、書蕾、胡英皆靜息以望。
浩宇氣定神閑地?fù)]毫作詩,到了他這倒像是在欣賞一場美景了。
很快,詩完成了,道旁突然出現(xiàn)一男子,往宣紙上一掃,第六關(guān)道開啟。
周圍的歡呼聲似乎更激烈、更瘋狂了。
浩宇不急不慢地滑進(jìn)第六關(guān)道,眼眸溫潤地看著她。
落傾好像沒有要動的意思,眼神越過他,看了眼身后的包子,小臉輕輕皺起。
“落傾!”
“傾兒!”
前面幾個姑娘都替她心急了。
浩宇眸中卻是閃過點點笑意,轉(zhuǎn)身往后面的包子去。
一道暗影恍然而過,落傾不見。
“傾兒!”
“落傾!”
浩宇猛然回身翩然追去。
群眾呼聲又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