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所有屋院里百姓從睡夢中醒來,他們最先反應(yīng)的是看手,互相交顧。
“沒有了!我手上、還有你們臉上的那些可怕的斑痕不見了!”
“沒有了?”
“真的都沒有了!我們也都還活著!”
百姓如夢初醒,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一切,他們都欣喜于自己還活著,沒有像在他們感染疫病之前那些被折磨得死掉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一樣。
看守的將士們也被百姓的歡喜給感染了,但還是堅守在崗位上。
大喜過后,不知是誰最先反應(yīng)過來,看著滿院看守的士兵:“是軍爺,一定是軍爺們救的我們!還有梨谷主!”
“快,都給軍爺跪下,沒有他們,我們活不了!”
叫喊聲一停,所有百姓都跪于地上,口中感恩戴德:“謝軍爺救我們!你們是我們的再生父母!”一聲浪高過一聲浪。
看守的士兵面面相覷。
“去叫梨谷主與單副將?!北娙四貌蛔≈饕?,便喊一人前去叫梨玄與單副將。
“怎么回事?好大的叫喊聲!”胡英還在床上迷糊著,聽到大響動彈坐起身,顯然昨晚累癱了。
“應(yīng)是他們醒了。”落傾已起身洗漱。
一會兒,落傾開門出去。
“傾兒,等等我!”?胡英趕緊從被窩里爬起。
落傾沒理她。落錯此時也從隔壁房出來。
“師父。”
“百姓醒來了,我們下去看看?!?p> 落傾跟著落錯下樓。
梨玄、單副將等人已在院中。
好像都聚集了各院中的百姓,正對他們行跪拜,感恩之聲響徹云霄。
兩人默默站梨玄他們身后。
“鄉(xiāng)親們快快起來吧,你們是風國的子民,救你們是于情于理。而且你們對風國很重要,這里是供糧救濟的主要關(guān)要,如果沒有你們,我們打戰(zhàn)的將士就不能吃飽穿暖。所以,請鄉(xiāng)親們都起來吧,你們要是念恩,便記得國家的好,以后要更勤耕力種,團結(jié)生存?!?p> “是!梨谷主說的是!”在他們清醒的時候,便是梨谷主來圩縣救治那些感染疫病的人,雖然最后沒能救活,但梨谷主還不遺余力的全身心為百姓,他們沒齒難忘,不敢忘恩負義,于是他們都聽信了梨玄的話。
師徒倆含笑相望。胡英姍姍來遲,靜靜站在落傾旁邊,也跟著開心地笑了。
在一番努力說辭下,百姓們這才千恩萬謝回到各自的家。而梨玄他們與將士都被熱情款待著。
飯桌上。
落錯夾了塊青筍放于落傾碗中:“梨玄,這里的事算了了,我答應(yīng)你的事也算是完成了。明天,我與傾兒便走?!?p> 胡英放下碗筷,急急咽下口中菜,抓著落傾的手不放:“傾兒?你要走了嗎?”
“師父?”落傾卻是輕皺眉頭望向師父。她本還想幫胡英找出真的光易,就算胡英沒有要求,但她還是想幫了胡英再走,只怕如今……
“落錯那么急著走?不去我梨花谷做做客嗎?我們多年不見,一見就一堆事纏身。而如今你卻說要走?!崩嫘桓吲d了。難怪昨晚會說出那樣的話。他知道她這么做的理由,無非是保護落傾女娃,雖然他不知道落傾女娃身上有什么秘密,但想必一旦暴露便會引來劫難,要不然落錯不會這樣子。
“傾兒,別惹師父生氣,我們說好的,明天走已是師父最大的忍耐了。”
大伙兒已沒了食欲。
最怕空氣突然變得安靜。
“傾兒跟我回房?!闭f罷便拉走了落傾。
胡英一臉不舍。
梨玄不知作何想法。
“傾兒,就算是為了天下人,明天跟師父回去,好嗎?”語氣中帶著一絲乞求。
落傾望著師父許久,許久。落錯任她這么看著。
“好!”天下人……
胡英獨自跑出圩縣,來到一溪邊,一個勁地往溪里扔石子,似乎這樣做才能消除她心中的煩躁。
然而在她全然不知的背后,兩名黑衣蒙面人慢慢靠近,手往空中一揚,一些白色粉末紛紛飄散開來,胡英驀然倒地。
后面又走出一人,儼然是殘雨,眼中正泛著惡毒的光芒。
“本王可是等你,很久了……嗯!”殘雨一個揮手,兩名黑衣人架起胡英。
“胡英?”與師父談好后,落傾想到胡英之前的不舍,下樓找尋她。她應(yīng)不會走遠才是。
但卻沒有回應(yīng),也沒見到人。
她心里隱隱有些不安。想到了守縣門的士兵可能會知道。
守將見到落傾走來:“姑娘!”
“胡副將可有出來過。”
“回姑娘,胡副將去往那邊林子了?!逼渲幸皇貙⑹种覆贿h處的林子。
落傾點頭會意便去往林子,入目便是一條涓涓流淌的溪水。
待走近,落傾聞到了一絲淡淡的迷香。
“胡英!”
與此同時,胡英被殘雨捉回陰王府后,喚來了離忠。胡英在迷迷糊糊醒來那一刻,離忠注視她的眼,胡英瞬間被控制了心神,神情變得呆木。
離忠眼神請示殘雨。
殘雨斜坐椅上,擺了擺手。
離忠再次注視胡英呆木的雙眼,起口:“與你一起的兩名女子是誰?”
胡英竟是乖乖應(yīng)答,眼珠子都不轉(zhuǎn):“落錯與落傾”
“兩人什么關(guān)系?來自哪里?與梨玄又是什么關(guān)系?”
“她們是師徒,不知道來自哪里,落錯前輩是梨前輩的朋友?!?p> “百姓疫毒可是她們解的?!?p> “不是?!?p> “你們哪來的解藥?!?p> “是梨前輩暗派梨士潛入雨國取來的?!?p> 殘雨站起身,揮退離忠站一邊。他傾身看著胡英。他還是覺得那兩個女的有問題。
胡英像是做了一場夢,心神清醒。
“殘雨!”當看清來人,胡英一個跳開,但藥勁還未消散完,胡英身形不穩(wěn)單跪于地面。眼神惡狠狠地沖著殘雨。
殘雨站直身形,陰笑道:“嘖嘖嘖,胡副將這么激動做甚?本王是請你來做客的,順便告訴你一個秘密?!?p> 胡英不吃他那一套:“有你這么做客的嗎?!殘雨,我告訴你,趕緊放了我,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哼!這樣的狠話真不適合你這種小姑娘說的,雖然你在戰(zhàn)場上殺本王手下的時候那么女漢子?!?p> “只是??!本王就想告訴你這個秘密,怎么辦呢?”
“廢什么話!”
“光易?光副將是吧?他可在我手中?!?p> “他這種叛徒,你以為能威脅到我嗎?”雖然這話說得很違心,甚至心里還有些微微的痛,也絕不能著了殘雨的道!
“不,不,不。那是本王派去的暗剎,像吧?!那可是國師從你的光易臉上提取的皮膚制成的真皮,是真真切切給暗剎換的真人皮,跟自個臉一樣,是沒有破綻的?!?p> 胡英低下頭不語,想著落傾的跟她說的話。沒想傾兒說的竟是真的,光易……
“有沒有很震驚?只要你答應(yīng)替本王騙來那叫落傾的女子,本王自會放了你的光副將。”
胡英猛地抬頭:“你休想!”她是不會害落傾的,光易他……
“唉!清醒的人就是不乖!”殘雨懶得再與她“玩”了,背過身,抬手,陰冷一笑,放下。
待命的離忠上前,又再一次把胡英控制住。
……
一道暗影自屋頂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