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上身前躬近90度角俯臥于臺球桌,左手前伸,右手持桿將桿放置于左手拇指和食指上來回滑動,摩擦摩擦,瞄準白球。
“萬里,你什么時候?qū)W的臺球,姿勢還挺像樣的!”
萬里沒回話,目光緊盯眼前白球,反復調(diào)整身形姿勢。他上輩子會打臺球,而且球技不錯,認真起來往往能五桿以內(nèi)清臺。
這輩子他確實沒玩過,本以為時隔十八年技術(shù)肯定生疏了,沒想到持桿瞄準之后自然而然地便做出了打臺球標準姿勢,比上輩子打球時姿勢還得體舒服。
“李羅特的運動天賦連臺球也能影響到?這樣打?qū)O凱就輕松了?!比f里瞄了眼對面把球桿立于身側(cè),一副鼻孔朝天模樣的孫凱。
孫凱蹙眉,用手中球桿震了一下地面:“你還能不能打,開個球在那趴著摩擦兩分鐘了!”
“都告訴你要好好發(fā)育了,兩分鐘就羨慕了?”萬里笑笑:“看我給你一桿清臺!”
祁國強和仲昱彌兩人在臺邊抱懷看球,仲昱彌聞言用胳膊肘拐了拐祁國強,笑道:“這小兄弟還挺污的,曉琪跟他同班,你可得小心著點兒,哈哈……”
祁國強愣了下:“哦?哦……沒事,沒事?!?p> “你今天怎么總心不在焉?”仲昱彌蹙眉看了他一眼,而后目瞪口呆:“臥槽!”
嘭?。?!
萬里終于出桿開球。
臺球開球其實很簡單,用球桿瞄準白球中心,對準球群,全力擊打白球,有沒有球入袋基本看臉。
萬里便是這么做的,上輩子的記憶讓他準確地擊打了白球的中間部位,全力。當白球化為殘影直線擊打在球群上時,萬里瞬間完成了自己立下的flag:一桿清臺!
臺球桌旁觀戰(zhàn)的人當即便瞳孔放大向后躲閃,而站在萬里對面的孫凱則鼻孔放大,只來得及抱頭轉(zhuǎn)身便被五六個球打在了后背……
“你特么的有病嗎?!”
萬里默然收桿,轉(zhuǎn)向被他開球巨響和地上滾動的臺球吸引了目光的臺球廳客人,嘴唇蠕動不知該說啥……上輩子經(jīng)驗誤我!
“那個,咳……失誤,失誤,我去撿球,我去撿球,咱重來?!?p> 五分鐘后。
萬里重新在臺球桌前站定,深吸口氣轉(zhuǎn)頭:“你們別都站在我身后啊,剛剛只是個意外,以前習慣全力開球,這段時間力量增長太多……”
然而萬里的解釋并沒有什么卵用,連薦超都直往王博身后藏,雖然根本藏不住。薦超的身后則藏著林曉琪、林雨玲、文菁、倪沁鈺……
孫凱倒是不虛,仍舊站在萬里對面,一副隨時準備為萬里轉(zhuǎn)身的樣子。
祁國強很淡定:“球桿損壞、臺球損壞、球桌損壞,都要賠。”
萬里咂咂嘴,想俯身打球,又無奈地轉(zhuǎn)過頭道:“你們能不能往側(cè)面稍微走一點,對著這么多人撅屁股我不太習慣?!?p> “就跟誰愿意看你那個大腚一樣?!蔽妮监止疽宦?,拉著倪沁鈺往隔壁桌走,“我們躲開還不行嗎?”
“別躲太遠?!比f里笑道:“跟我學學,臺球這項運動你屬于天賦異稟,你看這動作啊……”
他躬身俯臥于臺,上身與球桌幾乎相貼,屁股上翹,“一般女生根本沒法做出來!”
文菁:“……”
萬里這次沒摩擦兩分鐘,架槍就射,力度適中,清脆的碰撞聲中球群散開,1號、5號球入袋。
“對了,咱玩什么規(guī)則的?”萬里才想起來,問孫凱道。
“八球。”孫凱哼哼著道。
“八球,這不結(jié)束了嗎?”萬里笑了笑,轉(zhuǎn)臺幾步瞄準4號,目標中袋,縮桿走你!2號、6號、7號、3號!很快萬里便把屬于自己的小號球清空,讓孫凱稍露愕然。
“萬里你還真會啊?!彼]超嘟嘟著臉道,“教教我和老王?”
“手感真順?!比f里笑笑:“等我收拾完孫凱再教你?!弊詈笠粯尭纱嗬?,把黑球送入底袋!
孫凱沒說什么,默默擺球提桿開球,而后把一個又一個球送入球袋,“一比一平!”
萬里愣了下:“有點意思?!?p> 他繼續(xù)擺球開球,一桿收,孫凱跟上,比分從1:1到2:2,再到5:5,始終不相上下!
“可以啊,我以為你只知道修行呢,沒想到你臺球技術(shù)還真不錯?!?p> “呵,繼續(xù)?”孫凱哼哼道。
萬里望了眼臺球室其它桌,時間近九點,客人已經(jīng)走了多半,林曉琪和林雨玲占了一桌在亂玩,文菁和倪沁鈺也占了一桌在瞎捅,萬里身后只剩薦超王博和黑膚少女。
“你們先去練練,我們這里一時半會兒恐怕分不出勝負?!?p> “我不、不會。”
“讓林雨玲教你?!?p> 王博一愣,恍然般點頭向著林雨玲走去,薦超則皺著胖臉跟上。
萬里孫凱兩人繼續(xù),直到十點客人基本走光,兩人間的比分變成了15:15!
“小哥水平不錯嘛!”萬里笑著搖頭:“看來今晚咱分不出勝負嘍,等下次里面裝修好,在斯諾克球臺上再分勝負!”
孫凱有些不太甘心,但還是點了點頭,因為那兩個丹麥人也已是一副要走的樣子。
“不打了?”祁國強走過來,笑瞇瞇道:“一個半小時,半價算你們24塊,去前臺結(jié)賬吧?!?p> 萬里一怔,還要付錢?孫凱沒說什么,把桿放回原位便朝著前臺走去,“我去結(jié)賬?!?p> 兩個丹麥人也在前臺結(jié)賬,然而孫凱到他們身旁時那丹麥男子卻拎著個折疊球桿向這邊走來,對萬里友善地笑了笑,站在了祁國強身前,抬手比劃出一個五。
祁國強愕然了一瞬,后恍然般搖頭:“不行,150太少了?!?p> 丹麥男子頓了下,又比出了一個八,口中還道:“eight!”
“一百八也不行,兩百二?!逼顕鴱娚斐鍪直葎潈蓚€二。
丹麥男子搖頭拎著桿往回走,祁國強也沒攔,嘟囔著:“一百五,一百八……這波…虧啊?!?p> 此時里屋又有電鋸聲傳來,他一怔轉(zhuǎn)頭,無奈道:“裝修的還沒走呢?我都把他忘了。曉琪,我不送你們了,改天再來玩兒,我得給他結(jié)帳把他打發(fā)走。唉,這是用電鋸提醒我,催命呢!”
“行,小強哥你忙吧,我們回學校了?!绷謺早鞯溃D(zhuǎn)向他姐和仲昱彌,“你們兩個怎么回去?”
“打車吧。”
他們一起往臺球室外走,祁國強則轉(zhuǎn)向里屋。兩個丹麥人在前拉開厚重的大門,又頓住腳步,一個高大筆挺的身形攔在了門外……
“劉班導?”萬里一怔,而后驚訝地掃了眼孫凱和黑膚少女,他們毫不意外。
林曉琪愣了下,和文菁幾人同時道:“劉班導,您怎么?”
仲昱彌忽地長嘆口氣,動身走到眾人身前,攔截于兩個丹麥人身后,“劉副局,確定了?”
“……玉米哥哥?”
劉淼面色嚴肅,對他點點頭,面向兩個丹麥人揚聲道:“兩位,請跟我們走一趟!”
“What?!”
劉淼沉默片刻:“林曉琪,你幫我給他們翻譯一下?!?p>
李四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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