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南笙知道她說的是她要和蘇木槿結(jié)婚這事兒,抬起眼眸,不緊不慢的回答:“配又如何,不配又如何。和蘇木槿過日子的又不是你,你有什么資格來質(zhì)問我?”
“我是沒資格,但是小珊有資格。你對不起小珊對你的好?!闭f完,華涵一巴掌扇到了沐南笙的臉上,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后戴上墨鏡,高傲地抬起頭徑直走出錄影棚,誰人也看不見,她的眼角已經(jīng)泛起了淚光。
沐南笙看著華涵的背影,說道:“雨兒,我們走吧?!?p> “你這臉……”
“沒事的,姐姐她沒用力?!便迥象峡嘈Φ?,但她的心里還是一暖。
姐姐是在維護她啊。
沐南笙回到瀾庭就溜進了廚房,“孫媽,今晚吃什么?”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填飽肚子才有力氣處理不愉快的事情,不是嗎?
“沐小姐,今晚有紫菜……”
聽到“紫菜”這個詞,沐南笙就忍不住皺了下眉頭,她從不吃紫菜一直覺得紫菜中帶了種厚重的腥味。
隨后進屋的蘇木槿就聽到了“紫菜”兩個字,腦海中也記起來,華珊也從來都不吃紫菜。
“孫媽,以后能不能別做紫菜,我不吃的。今晚還有什么菜?”
“好的,蘇先生最喜歡的甜豆腐腦,先生說就我做的豆腐腦味道和珊小姐做的有幾分相似。”
沐南笙怔了一下,孫媽瞧見不對又補充道:“沐小姐,對不起,是我多嘴了?!?p> “沒關(guān)系,我會做,今晚我來做吧?!甭犓@樣說,孫媽也不在說什么,騰出位置。
每年他過生日,她都會為他做一份豆腐腦。
她說,無味的豆腐腦放了糖,甜甜蜜蜜的,以后有你的時光也是甜蜜的。
華珊死后的那一年,他的生日沒有豆腐腦,也沒有華珊,他就一個人待在老宅那片木槿花叢里發(fā)呆。
孫媽不知道這件事,曾試著做了一次豆腐腦,味道和華珊做的有七八分相似。
后來每到木槿花開最盛的七八月只要蘇木槿回瀾庭,孫媽都會做一份豆腐腦,成了他的習慣,也成了孫媽的習慣。
過去的四年,他害怕忘記了以前的豆腐腦的味道,也害怕忘記華珊曾經(jīng)調(diào)皮的對他說的“蘇小花,生日快樂”。
他問:“為什么要這樣叫我?”
她說:“你的名字帶了一種花,我就這樣叫你啦,除了我,誰都不可以!”
。
這個名字,是一個專屬昵稱。
沐南笙按照記憶中的做法做了一份豆腐腦。
四年沒做,動作都有些生疏了。
“豆腐腦?”蘇木槿看了眼孫媽端上桌的一碗豆腐腦。
“是的,蘇先生?!?p> 沐南笙坐到蘇木槿的對面,直勾勾的看著他,很想問他:“怎么樣,有沒有和以前的味道一樣?”
但細想之下,她還是沒有問出口。手緊緊的抓住了裙擺。
蘇木槿一聲不響的吃完了碗里的豆腐腦,用紙巾擦了擦嘴。
“孫媽,今晚的豆腐腦不是您做的吧?”吃到第一口的時候,他就想起了華珊,這味道和華珊做的一模一樣。
“是的,是沐小姐親手做的。”
蘇木槿一愣,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而語氣一轉(zhuǎn)對著沐南笙冷冷的說:“華珊教你的?”
然后冷笑了一聲,“也是啊,當年和珊珊真是交好??!那么我想,我的一切喜好你應(yīng)該都知道吧!虧得小珊對你曾那么好。
你喜歡我,和我沒關(guān)系。你也知道,我喜歡的人是華珊。結(jié)婚,只是為了讓兩家人高興而已?!?p> 沐南笙聽了他說這么多話,愣愣的看著他,緊緊抓著裙擺說:“華珊已經(jīng)死了,你還愛著一個死了的人有什么用?她不會回來了,你明明已經(jīng)看見她倒在了你的懷里,沒有呼吸,沒有心跳聲……”
“夠了,你閉嘴。”蘇木槿幾乎是用吼的這句話,他指了指自己心臟的位置,眼神毅然決然:“我這里,只有她的位置?!?p> 而后,蘇木槿摔門而去。片刻后,周圍只剩了蟬鳴聲。
四年,兩人說的話都沒有今天的多。
她不知道自己是該感動還是該笑,只覺得蘇木槿莫名的有些萌。
可是下一刻她又苦惱了,若是照這種情況發(fā)展下去,以后她要是對他坦白,他是信還是不信?
想到這里,她的心像被狠狠的揪了一下。
怪誰呢?怪他用情太深嗎?
“蘇小花,你怕是個傻子,你智商什么時候那么差了?”
嘀咕完,管他呢,先吃飯。于是,沐南笙特別沒心沒肺的吃飽饜足。
盛夏中深夜的風有些涼,風鈴輕輕擺動,悅耳的聲音讓沐南笙一夜好眠。
蘇木槿叫上沐流年一起去了四季瀾庭。
四季瀾庭是酒吧,KTV,賓館等及一體的休閑娛樂會所。
沐流年是沐南笙的親哥哥,幾人同蘇木槿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當年,沐流年和華涵談戀愛,都到了快要訂婚的地步,然而卻在那一年接到了華家夫婦和華珊車禍去世的消息,他們的婚事也就不了了之。
之后的華涵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像變了一個人一般。
她對于沐流年來說就像是個最熟悉的陌生人。
兄弟倆最終落到同道中人的地步。
情場失意,商場得意。他們都把“失戀”的心情轉(zhuǎn)戰(zhàn)到事業(yè)上,全身心投入到公司的工作中,后來也全盤接手了各家的公司。
華家的公司因為華家夫婦的去世,華涵進入娛樂圈,對家里的公司一概不管,華氏也面臨倒閉的風險。
蘇木槿當時的能力還不夠,只能選擇和沐流年聯(lián)手收購華氏,也才能有現(xiàn)在的子公司“木珊”。
包間里,服務(wù)員上了兩瓶酒。
“蘇少爺這是怎么了?難得心情這么差?!便辶髂甑沽藘杀?,遞給蘇木槿一杯。
“你就取笑我吧,說的誰不是一樣?!碧K木槿一口喝凈杯里的酒。
看他的樣子,沐流年打趣的問他:“你怎么想到找我喝酒了?說吧,又遇到什么事了?”
“什么叫又?你就那么希望我有事?”蘇木槿頓了頓,“流年,其實,我又想她了。”
“你這相思病也得的夠久了。”
“你才有病?!碧K木槿橫了他一眼,又悶了一大口酒。
顧南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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